第十一章 争吵

一行人最开始的一站是个叫酆都的地方，据小花说，那张牛皮纸上最显眼的地名就是酆都，胖子看不出来，推搡着一样迷迷糊糊的莫早早上了车。

据说酆都是传说中的鬼都，如今已经被打造成有名的旅游景点，至于穴位具体在哪里还不清楚，得到了地方才能知道。

莫早早打了个哈欠，斜眼看车门旁蜷缩着的张起灵。

三人不干这行一年多了，胖子倒是挺激动，一直拽着黑瞎子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这闷瓶子倒是淡定的，埋在帽檐下头也不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莫早早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他就待在车门的位置动也不动的装死。

黑眼镜曾经说过哑巴张夹喇嘛不但要出的起钱，还得看这祖宗有没有心情，这祖宗心情不好，天价都请不动他。眼看着到了补给站，一行人都要下车，就他窝在车上不动弹。莫早早这才不情不愿的扒拉了他一下。

莫早早“下车了。”

张起灵懒懒的抬了下眼皮，沉闷的点了点头，却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莫早早一口气郁在胸口简直要吐血三升，自从她代替了吴邪开始，这货甭说笑了，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胖子习惯了，但莫小小总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脖颈发凉。

吴邪又没死，她就是吴邪，都能理解的事情怎么到张起灵这就跟天塌了一样。

莫早早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挤过去下了车。

胖子“哎，丫头，小哥呢，他不下来？”

莫早早“不下，他死了。”

莫早早语气很不好。

胖子拍了她脑袋一下，没说什么。莫早早跟着几个人进了补给站的屋子，这边就属于高速公路了，几百公里才有一个补给站点供人休息，几个人也没多留，买了些必需品就回了车上。

外面太阳很大，晒得人头眼发昏，莫早早贪凉待在补给站的空调屋不想出去，就站在冰柜前面打量。

想了想张起灵那张死人脸，还是给他拿了一瓶冰红茶。

回了车上，小花正在往身上涂防晒霜，脑袋上顶了个太阳眼镜，眯缝着眼睛哼哧哼哧涂的正欢快，黑眼镜早就扒了衣服穿着一条黑背心窝在副驾驶发懒，垂下座椅的手臂上蹭的到处都是小花挤多了的防晒霜。

解雨臣“你擦一擦。”

小花敷衍的给黑眼睛手臂上的防晒霜抹了一把就不管了，靠着椅背喝冰汽水。

这次开车的人换成了胖子，之前那个叫陈彪的小哥正在最后面睡的迷糊，车窗关的严实。车内的空调呼呼造着冷气让莫早早好受不少，她这次坐在了张起灵旁边，看人脸色有些发白又忍不住手欠的想去摸人家。

可惜她手还没伸出去就见张起灵睁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莫早早心虚，把手里的冰红茶塞到人怀里就开始闭目养神。

张起灵有失魂症的事情莫早早多少知道一些，看着他这个样子属实有点像失魂症复发的样子，但是从青铜门出来的小哥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始犯迷糊，最近又没有什么事刺激到他。哦，还是有的，比如吴邪变成女孩子这种事情——

车子一路向南行驶，夕阳渐渐拉长了汽车的影子，莫早早看了一眼一直不吃不喝的张起灵问他：

莫早早“小哥，之前小花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张起灵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涣散，很快又重新凝聚。

张起灵“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莫早早一噎，耐着性子哄他：

莫早早“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张起灵“莫归！”

谁知道张起灵突然一吼，猛的睁开眼睛瞪着莫早早：

张起灵“你是不是特别同情我，你不是吴邪，用不着！”

莫早早“你发什么疯？”

俩人突然的爆发让一车昏昏欲睡的人猛的清醒过来，胖子首先第一个发声儿的，他看了一眼后座，招呼着：

胖子“打什么雷呢。”

胖子“怎么回事儿？”

这话明显是问莫早早的，就张起灵那张臭脸，谁看了都不想搭理他。

莫早早气的浑身哆嗦。

至于么。

她怎么了，她就是干了自己该干的事儿，她做的所有事都是吴邪准许的，她得罪谁了用得着在这受气。

她可是十门小家主，任何人看见她都要尊称一声您的，何时被如此冷落过。

不就是个麒麟转世么。

不就是个有来头的么。

她哪里怕过什么人。

莫早早轻嗤一声，故意气他：

莫早早“你能耐倒是打死我，看我不顺眼？可以，你弄死我。”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很亮。

莫早早“拔出你的刀来，弄死我啊，弄死我，吴邪也回不去。”

胖子“哎哎哎，别干架啊，小哥儿？”

胖子把车停了，有把莫早早的手拽下来，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

胖子“怎么回事小哥儿，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他又冲着莫早早：

胖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呢，多不吉利。”

莫早早冷哼一声，低着头不讲话了。

张起灵也不出声儿，只是把怀里的刀抱的更紧了一点儿，身子贴着车壁，把自己缩的越发小，瞳孔都开始渐渐扩散开了。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照的车里昏昏暗暗看不真切，黑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嘴角一直勾着的笑意散了下去，小花也沉闷着不讲话，胖子见问不出什么来，自顾自的开口：

胖子“都是一家人，闹什么别扭呢，丫头你别在意，小哥就是这个性子，他就是见不得吴邪，他心里难受，你别管他就行了。”

胖子“小哥这个人啊，害，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我们三个在墓里跟着小哥，都是靠他保命的，我们三关系好，过命的交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他这样摆着脸，其实挺好相处的。”

莫早早“谁要跟他相处，嗤，一辈子孤苦无依的命格。”

莫早早心口有些难受，知道是吴邪的情绪作怪，索性闭了嘴，这话到是叫胖子停了话头，开始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