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

那日天气晴朗，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落在眼里也很柔和。可那群人却被阳光刺得流了泪，低着头呜咽，一个妇人跪在海岸边，嘴唇干裂，神情恍惚，眼边的泪痕干了又被眼泪润湿，她嘴巴微张，像是在说话却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我侧在她嘴边听，只有一些哽沉的音节，噎得人心里闷闷的。不远处一个男人吐出一团的烟雾，地上是零零碎碎的烟头。我走近看他，那是一张很憔悴的脸，神色阴沉却难掩俊朗。我在他们身边穿梭，没有人理会我，便觉得很无趣。有时想和他们打个招呼，好奇问几句，他们也只当我不存在。日色渐渐沉了下去，我也一天未进食了，却一点儿也不饿，不过还是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我找了半个钟头，只有一家小酒吧开张。

“请问这里有吃的吗？”酒吧姐姐忙着调酒，没有理会我。我想是我太矮了，她看不见人，便跳了起来，“姐姐！姐姐！有吃的吗！”可是她依旧没有理我。是因为小孩子不能进酒吧吗？我泄气地坐在地上。

“砰！”

“不好意思，麻烦再来一瓶。”

我记得他，是海岸抽烟的那个男人。他面前倒着一堆空酒瓶，地上还有零散的酒盖子。酒盖子可以换钱，十个酒盖子可以换一个棒棒糖。我欢喜地跑过去捡盖子，“小煜……小煜……”小煜是谁？这个叔叔好像哭了。是家人吗？我好像不记得我的家人了。我好像……也捡不起瓶盖……瓶盖从我手中穿了过去……这是为什么呢？

“哲鹤！哲鹤！你不去见见小煜吗？这是……最后一面了……”一个男人急匆匆得跑到他身边，那个憔悴的妇人也摇晃地进来了。

“不见不见……他最爱睡觉，你看他睡醒我不揍他一顿！”男人气得锤桌。

“唉，”海边的那个妇人叹了口气，“你哪次舍得打他？”

不知怎的，男人突然拿起一瓶啤酒直砸地上，觉得不泄气，把桌子上的酒瓶一把推了下去，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酒吧，大家也任由他闹着，叫他的男人拉着妇人走了。男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枕头，埋着头肩膀在颤抖，他大声的笑了起来，却哭湿了枕头。

我看着他，脸上有些许清凉，才发现自己也哭了。我跟在那妇人的后面，她走路有些踉跄却步履匆急。她走进一个挂满白色饰品的房间，便怦然倒地。

“然后呢？”

“然后？”瑬煜狡黠一笑，“你想听吗？”

“我......想？”

“那你把头偏过来，”瑬煜招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嗯？”虽然知道有诈，还是经不起诱惑，凶道，“快说！”

“然后......”瑬煜一把将枕头砸向我，“我就被你吵醒了呀！”

“明明是你让我喊你起床的！”我一闪，躲了过去“我喊了三遍！是你跟个猪一样，醒不来！！！”

鎏煜拿起一个枕头，“吃我一招！”说完便扑向我。

……

后面的梦鎏煜最终还是没说，他也没有告诉我，我喊他第一遍时，他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