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十九年】,谢少将军出征夜郎。
他着金镶金刚石铠甲,麒麟的纹样更为他添了一丝英气,好一派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景象。黑的像乌木一般镶着雀翎的披风衬得他身长玉立,有万夫莫开之雄风。只是,剑眉紧蹙,眼神忧郁,像是在刻意等什么人。
翎风将军,该出发了。
谢冉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眼留恋的看了一眼即将要关的城门,道。
谢冉檀如此这般,走吧。
殊不知,惊鸿带着兰倾静静地立在城根下,目送着他们远去的军队,只看见朝阳下迎风飘扬的“谢”字镶金大旗,仅剩深深浅浅,愈来愈小的马蹄声。
兰倾姐姐,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走吧。
惊鸿兰倾妹妹是最懂我的,如此这般,走吧。
惊鸿无奈的笑笑,说,眼里满是眷恋。
【元霜二十年】,谢少将军凯旋,回京。
彼岸花惊鸿,人间儿女情长你也尝够了,绝情,旧情,殇情你都体验过了,何不来个断情。
在他们回京的路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哪知杀出一路暗骑,那本是太后一党担心他会篡位,她就没有了呼风唤雨的权利,就假借暗中保护来趁机谋杀。此时,他们正在清虚观歇息。
此时,菡萏楼也遭遇不测,惊鸿被下了迷药,不知所踪。
【清虚观】
太后手下放火烧!
熊熊大火燃烧着,火光四起,浓烟滚滚,霎时间清虚观被淹没在火海中。
却不想,谢冉檀早就料到太后不会轻易放过他,率领其中一支人马,从西门离开了。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仿佛像是提前布好的局,无时无刻都有阴谋的痕迹。
他们来到了城墙下,正要喝人开城门,却发现城墙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不禁奇怪,又觉得十分蹊跷,在原地徘徊也不见迎接的人。
忽然,不知从哪射出来了一支箭,箭上绑着红绸,箭头被磨得雪亮,还浸着毒药,何人用心如此险恶?谢冉檀一翻身,跌落马下,就在这时,一声庄严的声音响起,冷冽而严峻。
太后你想是个明白人,那就快交出兵权。
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城楼之上,斜着眼看着他。
谢冉檀征战沙场,保卫祖国是我的职责,我不会让兵权落入你的手中。
太后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等会你依然这么说,我可容你一命。
谢冉檀自然。
他的一绺发丝在战斗中滑下,十分狼狈。
太后拍拍手,一位遍体鳞伤的女子被押到了城楼上,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惊鸿。
谢冉檀瞬间红了眼,那眉间的花钿,如何不是她?
惊鸿挣脱了束缚,朝他喊道。
惊鸿不要答应她,她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一把明晃晃的剑架上了惊鸿的脖子,生生被磨出一道血痕。
谢冉檀的泪瞬间落了下来,道。
谢冉檀我交就是了。
惊鸿不可!
太后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太后瞪了惊鸿一眼。
惊鸿再次挣脱,回头看了一眼,青丝在风中凌乱,她冷艳而悲凉的回眸无奈一笑。
惊鸿你们逼我的。
她对一脸惊愕的谢冉檀微启朱唇。
惊鸿谢将军,我小小官家之女能得到您的青睐已是我三生有幸,现在,我不值得您拿这份荣耀换我的生命,好好活着,我原谅你了。
她迈上城栏,苦涩的扬了一下嘴角,飞身跃落而下。
谢冉檀惊呼一声,无尽担忧,泪流满面,丢了剑,上前却只抓到鲜红的衣裙。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说不尽的美艳和凄凉。红色衣裙上一朵暗红的彼岸花开放了。
他的手悬在了空中。
谢冉檀眼里蓄满泪,瞪大眼拼命摇头,痛哭道。
谢冉檀为什么!这不是真的!
谢冉檀我来迟了……来迟了……
终于,他击碎了令牌。
谢冉檀这下,谁也别想得到了。
他扬了扬嘴角,用仅剩的力气拿起剑往脖子上一抹,静静地睡着了……
惊鸿的红裙上又溅出一朵暗红的彼岸花……
【第一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