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然而同样的问题在易烊千玺这却根本不是个事儿，能不能入选预备出道对他来说吸引力并没有那么大，左右他已经出道过一次了。
眼下操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易烊千玺自六岁起学舞，至今已有七年了，接触过的舞种也不少。独自跟随音乐随心所欲地跳一段或者尝试着自己编舞，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正儿八经地为别人编舞，这还是第一次。
回想起舞社老师所说的“所谓舞蹈，其实是听到音乐后身体所作出的反馈。优秀的舞者可以靠一种信念，一种想要表达出的感觉来编舞。”
那么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他眼中的顾文殊是怎样的呢？
易烊千玺皱着眉思索，认识他才短短两周多的时间，谈不上有多么了解。
知道他活泼外向，无论正和什么人走在一起说着什么话，在来往的课间见到自己总会热情地打招呼。
含笑的双眸总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附赠一个温暖的笑容，简单的一句“嗨”就让匆匆往下一个教室去的他轻松不少；
也知道文殊随性好相处，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学校里的趣闻、和双胞胎妹妹的相处、练习时的故事。
文殊似乎把负面的情绪都关了起来，展现出来的永远是积极向上的。尽管自从那日碰到她父亲之后，就不怎么谈家里的事了。
不过最印象深刻的，还是文殊格外会看眼色，也爱黏人。
自从因他叫了一声“哥”而答应教她他跳舞之后，文殊便看准了自己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想偷懒的时候只消皱着脸惨兮兮地一句“哥”，千玺准会软下心肠：“五分钟！只准休息五分钟！”随后就被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饼干将时间引向了无止境的聊天。
易烊千玺是慢热的性格，又把文殊当作弟弟在相处，自然是架不住软磨硬泡，这招用来对付他是再适合不过了。
但当千玺真的打定主意不管文殊怎样装可怜都努力不睬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撇撇嘴，二话不说又照着自己的要求继续练。
原本以为要磨好几个回合的千玺还有丝讶异，其实都做好心理准备最后放文殊休息了的……
至于为什么对顾文殊颇多照顾，千玺仔细想了想，最终总结出两个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不怎么主动交朋友，文殊是练习室里唯一与自己亲近相熟的弟弟；而另一方面，是不愿欠一份情。
从认识没多久就被塞了一个轻松熊挂件后，千玺就想着该回送个什么小玩意。然而还没等他有意识发现文殊的喜好，即听说自己的弟弟刚满三个月后，文殊又带了好些小玩意给千玺。
并不是很贵重的礼物，大多都是文殊所说和妹妹小时候玩的，但千玺很欣喜这份心意，对文殊的印象也更添了好感。
第二天立刻回了他一个发夹说是送给他妹妹顾文妤的，好友“文殊”收到精致的银色小皇冠发夹时眼睛一亮，笑容明朗得让千玺有片刻的愣神：“谢谢！我很喜……啊呸，我妹妹一定很喜欢！”
“她喜欢就好。”忽略了好友口误的易烊千玺也挺高兴算清了这笔账。送给自己朋友顾文殊的总要他喜欢才行，但送给未见过面的不熟悉的好友妹妹，挑个好看的小发夹就行了吧。
然而没想到不久后的顾文殊几乎包揽了他所有如书包、手机等等能挂挂件的地方。易烊千玺迷茫地看着他串细绳的动作：“……你哪来这么多挂件？”
“emmm我妹妹嘛，女生总喜欢买这些，家里太多啦。”顾文妤含糊其辞，露出个“女生就是麻烦”的表情。
千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过手机晃了晃水蓝色的吊坠，想着拿下来未免太不尊重人便任它去了。
顾文妤撑着下巴看他把挂件当吊绳用也不恼，担忧了一秒知道她身份后的千玺会不会一怒之下不理她了。
但是终于可以不浪费钱地买情侣挂件了有木有，终于不用看哥哥的眼色了有木有。
莫名的一来一往送礼后，两人的关系也从同学立刻升温到朋友。连原本一路回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都变成了分别的依依不舍。
这么细细想来，顾文殊在他心中的形象便逐渐清晰分明起来。
活泼又有几分爱黏人，聪颖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有像猫咪般的小脾气，是个心细、很好相处的“男生”。
即使，顾文殊似乎有很多秘密。
又斟酌了片刻，最终选定曲目是Katy Perry的《E.T.》，节奏感强的音乐对文妤来说更容易把控，却也要求更高。
编舞大约花了千玺两天多的时间，其中第二天还把已经完成的部分跳给文妤看了一遍，换来了对方海狗式疯狂鼓掌。
若是平时千玺铁定下巴一扬冲她问：“帅不帅？”，然而现在他只想抱住文妤的脑袋狂摇：“你有没有仔细看动作啊？！”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顾文妤吓了一跳，差点被男生汗湿的上衣蒙得喘不过气：“我看了我看了！”
千玺喘着气撑坐在地板上喃喃地道：“可是最后ending我还没想好。”
心中盘算着按照文殊学舞的速度，应该只能踩线赶在考核前学会整首歌，于是有些为他暗暗心急。
“对了，我喜欢这个动作。”文妤一手食指中指比枪，另一手垫在其下，朝着千玺的心口“砰砰”两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千玺跳中枪舞时记住的片段。
You're so hypnotizing.
易烊千玺愣了一瞬，配合地捂住胸口往后一倒，眼前的景象虚晃了几秒就被灰白色的天花板占据。
最后近十秒的ending如何抓住所有人的视线，短短一刹那脑海中涌现出了无数想法。
易烊千玺立刻站起身打开音乐又放了一遍，顾文妤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你不再休息一下吗？！”她的问话淹没在音乐中，少年依旧干脆有力的动作就是最好的回答。
已经剪辑过的音乐渐入尾声，磁性的声音唱出末句“Extraterrestrial”，易烊千玺一个踱步回身单膝下跪的声响掐着音乐，如同她所设想的动作对着镜中的自己“砰砰”两枪。
音乐一停，他明显体力透支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教室里格外明显。文妤看着千玺维持着最后单膝跪地的动作，心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感动，她有个如此为自己上心的朋友，这是多么幸运？
顾文妤眨眨眼睛忍住湿意，一如既往地给他热烈的叫好声回馈，千玺随手拿了页歌词谱扇风：“让我……休息会……过会……再教你。”
“嗯嗯。”文妤殷勤地递上水杯，顺手接过纸张给他扇风，“哥~喝水。”
不过令易烊千玺意外的是，这支舞是顾文妤所有学过的舞中跳得最好的。动作之连贯流畅让他这位做老师的都惊讶了。
她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千玺，坚信他编排的动作是最合适的。轻松的状态下动作都带了几分随意，效果意外地很不错。
考核当天，顾文妤一身牛仔外套，黑色卫衣内搭又戴了棒球帽，下压的帽檐遮住了眼睛，仅露出的下半张脸看不出表情。
相比起AB班的考核得到更多老师的关注，CD班的氛围相对轻松些，老师还会象征性地点评几句缓解他们的焦虑。
顾文妤的姓氏排在考前的几位，但她看准时机溜出去上了个厕所，再回来时便自然而然地顺延了。
看着前面几人的舞蹈，文妤抱膝坐着挪动到教室最后，回想起昨天放学时问千玺会不会来看她的表演。
“那当然了！”易烊千玺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对她的问题感到很不理解。虽然他们不是同班的，但围观别班的考核也是可以的，尽管A班围观D班的先例几乎没有。
“可别给你师父我丢脸。”
“知道啦，易大帅哥。”
正想着有的没的，忽然听见一声压低了的呼喊：“文殊！”教室后门悄悄打开，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依次猫着腰溜进来。
顾文妤看到这三人的组合顿时一愣，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坐在靠后的位置，忙朝旁边移了移给他们让出空：“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本来我和王源考完就想来找你了，不过还想看一下他的。”坐在她身边的王俊凯指指易烊千玺小声回道，“没想到千玺跳完就直接出教室了，而且居然是跟我们一个方向来找你的。我这才想起来你说你的舞是他教的来着。”
“轮到你了没啊？”王源有些心急地凑过来问。
“还没，应该快了。”忽然来了三个朋友，文妤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紧张。
身旁的王俊凯和王源正低声聊着A班考核的事，时不时又问了千玺几句。隔了两人的位置，文妤始终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在别人考核的音乐中，她更焦灼不安了。终于，“顾文殊——”
“加油加油。”这是握拳给她打气的王俊凯。
“加油啊文殊！”这是生怕别人听不见的王源。
顾文妤绕过他俩走到过道上，猝不及防被握住手捏了两下，她下意识回头望向易烊千玺，仿佛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着他这个动作。
易烊千玺只浅浅地微笑着做了个口型就松开了手，沉静的眼眸给了她无限安定的力量。
老师似乎这才注意到顾文妤特殊的亲友团，三个来自A班的孩子。
收起许多一闪而过的念头，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生”，压低的帽檐盖住往日明亮的眼眸，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完美掐准了音乐的节奏。
“转身。”
“退两步。”
“手抬高。”
王俊凯和王源同步转头惊讶地看着身旁随着音乐念念有词的易烊千玺，他的视线恍若未觉地紧盯着顾文妤的身影。
轻声的几不可闻的话语一如每个放学后练习时叮嘱她的那样清晰地传进文妤的耳里，也恰如他没有出声的那句“加油”。
她都听得分明。
最后ending的动作，她俏皮地对着正前方的老师眨了眨眼，敏锐地捕捉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和惊喜。
“很好。”简短的点评和考核表上形似95的成绩都让顾文妤瞬间欣喜若狂，她转过身只想越过人群去拥抱自己的朋友们。
老师忽然在背后高声问了一句：“顾文殊！这支舞是哪里学的？”
她匆忙地回头答道，上扬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千玺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千玺教的”这句话超级有爱的啊有木有！所有潜藏的得意骄傲和感激都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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