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我的恶毒前夫三皇子（32）

三皇妃去程家教了几回学，与程家小辈都熟络起来，偶尔还会坐在一起磕磕瓜子，聊聊都城八卦，当然前提是不被萧元漪发现，有婢女莲房专门在外面看着，萧元漪一来就往里面报信，于是他们便又坐回原来端端正正的样子。

当谈及都城“悍妇救夫”的歌谣时和音还问这悍妇是谁，救的又是哪个夫？程家小辈一时顿住，原来三皇妃竟不知她与三皇子的事迹被编成歌谣调侃，他们不好再议论。

袁善见有时也会来程府教学，与和音的课时间是调开的。有次来程府刚好碰到教完学回去的三皇妃，都说这三皇妃是悍妇，可今日他一见却觉得并非如传言所说，她倒像是个娇弱走路都要喘不过气的小女娘，天气不冷，她却还披件薄氅。袁善见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三皇妃笑意的回礼后上了马车。他摇了摇手中扇子，感慨这传言着实不能相信啊。

三皇妃再去程家授课时是三皇子送她来的，回去时也是三皇子接回的，自那之后的每一次都是由三皇子接送三皇妃，有兴致时还会进程府听听自己新妇讲授课。

有次程少宫给三皇子与三皇妃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凶，程少宫忧愁，将此事讲予次兄和少商。少商立马让他闭嘴，“你这卦一点都不准，从前你还算过我会嫁于将军，如今我与阿垚都定亲了，何来将军，三兄莫要乱言”

程颂在旁附和，“就是，那日你还说我未来新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人呢。”…………此时万萋萋走过来凑近他们偷听，“说什么呢你们，鬼鬼祟祟的……”

听见万萋萋说话，兄妹三人又假装讨论酒蒸鸡好吃还是红熬鸡好吃，萋萋只觉得莫名其妙。。。

而后几天不到，程楼两家就退了亲，少商心里难受，一见到和音就钻进她怀里流眼泪，和音安慰她日后会遇到更好的，她擦了擦泪点点头，希望如此。

不久，文子端和和音参加涂高山祭天大典，此次虽说是献祭，可更像一场大型的春游野宴。早就知道班侯在后山举办骑射比赛且会有王姈等女娘争论，和音想着还不如在帐中休息，文子端也对此没有兴趣，陪和音在帐中小憩。

天色渐晚，隔壁帐篷响起文帝的吵骂声，想必此时他帐外跪着一行朝臣及女眷。和音被吵，小腿一蹬，一不小心将熟睡的文子端踢下榻，和音跟他道了声歉后盖上衾被继续躺着，文子端蹑手蹑脚地钻进她衾被，把她抱进自己怀里睡。

为尽量不出帐，尽量不惹事生非，和音躺尸躺得僵硬，旁边的文子端睡得很香，他已熬了几宿的夜帮圣上看公文，今日祭典终于能在帐中好好歇息。她小心拨开文子端抱着她的腰的臂膀，下床后披了件外袍走出帐外。

文子端醒来时床边的人不见了，此时天色甚晚，月白风清，随从和侍卫们在帐外巡视，文子端走出帐一眼就见到坐在篝火旁的和音，她的背影有些孤寂却倔强，惹他心疼。他提了壶酒和两只碗坐到她身边，“吾新妇在想什么？”

她抬头望着天上皎月，感觉其美丽却凄凉。

“在想家”她嘴角含着笑，眼底却有泪光。

文子端倒了两碗酒，端给她一碗，她有些兴致缺缺，却还是把酒干尽。

他问，“哪的家？”

她答，“我和我爷爷的家”

文子端心底惆怅，干了一碗酒，而后又倒了一碗，问她“你家在哪？”

“在很远的地方，在未来的几千年后”她遥望明月，想念着自己和爷爷的小家。

“哦……”文子端苦笑了声，随后又问“那里有皇帝吗？”

她摇头，“那里没有皇帝，人人平等”

文子端还是第一次听说“人人平等”这个词，在他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有高等和低等者之分，他习惯低等者对他阿谀奉承，可也厌恶他们谀媚的嘴脸。他喜欢权势，却厌恶借着权势欺压他人的。所以当他看到太子任人唯亲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代替太子做上储君。

他又问了她一些未来的事，政治经济军事……所有和音知道的都讲给他。

两人干了一碗，聊得甚欢，他们是夫妻亦是知己。

文子端望着皎皎明月，侧脸看向和音，“那里的月亮有这儿的圆吗？”

和音点了下头含笑说道“一样圆，或许我们抬头望见的是同一个月亮。”

……

夜间冷，文子端给她披上大氅，她伏在他肩膀仰望夜空，良久见她沉睡过去，他轻轻将她横抱着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