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心意

扁鹊一下僵住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莫非，庄周醒了？知道身旁的人是他？

“对不起…扁鹊…我做不到……对不起……”

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庄周并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说梦话。

只不过，这梦话听得扁鹊很是困惑，从初次见面庄周救了困在沙漠中的他，再到后来给予他特权，为他寻找炼金沙，一路来都是庄周在帮自己，何时对不起自己过？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结合庄周的后一句，他做不到，做不到什么呢？没帮他找到最优质的炼金沙吗？可这本就是扁鹊自己的事，庄周帮的忙已经足够了，找不到也怪不到他身上，干嘛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

第二日，庄周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完全没有扁鹊想象中的宿醉后的不适。

生命之水真是好东西，完完全全抹掉了从炼金城回来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如果是饮料，不是酒，就更完美了。

扁鹊接过门外小妖精递来的果篮，招呼庄周过来吃东西。

庄周心情愉悦地咬着水果，眼睛一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昨天我喝醉了很闹吗？”

扁鹊按了按眼底的黑青，笑着摇了摇头，“不，你很安静，是我自己想了些事情，睡得晚了些。”

庄周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讨“酒”喝，见扁鹊没什么在这玩下去的兴致，也没去找孙膑，直接和手下的小妖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只是在他们走后，孙膑来到了两人昨晚“同榻而眠”的小木屋前，抬手用法力将那座木屋碾成齑粉，生命之水残留的香味混着木屑落进了湖中。

上次虞姬送来的炼金沙比蜃楼国的还要高上一个档次，扁鹊收拾了一番，打算再次闭关炼金。

和上次不同的是在他闭关前，庄周来了一趟。

“食物和水都准备充足了吗？”

“嗯，这次不会让你担心。”扁鹊笑道。

“我才没有担心你。”庄周抿了抿唇，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被人看穿心思的懊恼，别扭地转过头，走了。

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不用如果了，他喜欢庄周——会把最好的都给那个人，就像庄周现在做的那样。

也许是因为庄周还没有开窍，他并没有从庄周眼里看出喜欢一个人时那种如丝如缕的情意，只有如皎月般清亮的金色光芒。

不过，就算庄周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在他完成这次闭关之后，他也要向庄周表明他的心意。

也许是因为这次准备充分，也许是心里有了另一个人，心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又或许是因为想着出去了向庄周表白，这次闭关炼金格外顺利。熔烧，炼制，提纯，一气呵成，剩下的日子扁鹊都在盯着那灿金色的金属液体缓缓滴到容器中。

直到所有被炼制成功的金子渗出，那块原料彻底失去了光泽，咔嚓一声崩坏散成了粉末。

将不过手指般大小的软软的黄金握在手中，一股傲气油然而生，这就是他，大陆上最优秀的炼金师。

这等能力，庄周应该会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