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海

庄周承诺会在蜃楼国范围之内帮他找到最好的炼金沙，只要扁鹊能取得海边的任意一个贝壳回来交给他，至于贝壳到底是不是来自海边庄周自有办法分辨。

蜃楼国的西方也是一望无垠的沙漠，其实任何一方从地面上看去都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只有走出一段距离才能碰到人类的聚居地，也许还有妖精的聚居地。

庄周只告诉他方向，并没有告诉他距离，扁鹊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准备了两匹骆驼和众多物资。

虽然庄周说不会给他帮助，但那是他走出蜃楼国之后，只要在蜃楼国的范围里，哪怕扁鹊没有令牌，也一样享受着王的待遇。

离开蜃楼国，后面的路上扁鹊一直抱着路途会很危险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往西方走去。

走了好些天，两个骆驼背的食量吃了三分之二，扁鹊终于看见了和沙漠一样望不到边的蓝色。

远处的海浪滔天，近处的海潮上下，比安静的沙漠看上去更加宏伟壮观。

沙地和大海接天相连，似乎无穷无尽。蓝色与金色，生命与荒芜泾渭分明，相互呼应。

这就是大海，深邃广阔，波澜壮阔，是生命的起源，也是万物的归宿。

扁鹊站在大海前，眺望眼前的景象，沉浸在大自然的美丽中，久久不能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海螺声声在扁鹊耳畔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夜晚，骆驼在一旁蹬着蹄子有些不耐烦，深蓝色的大海倒映着星空，配上浮动的波光，与远方的天幕相连，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海里是夜空的倒影还是大海就是天空的一部分。

不远处竟然燃起了篝火，海螺声就是从篝火旁的人影处传来的。

这里竟然还有人吗？

扁鹊好奇地走了过去。

慢慢走近，那个人的样子在火光旁照得越来越清晰。

那人梳着长长的双马尾，是个女孩子，赤着脚踩在沙地上，一盏渔灯置在她脚旁。她身上穿着清凉的红色短裙，手里捧起一个大大的海螺在吹。

听到背后有人靠近，她转过头和扁鹊打了个照面。

“守望着天空，大海，和你的回忆。你好，我叫大乔。”女孩放下海螺，轻声说道。

“你好，扁鹊。”扁鹊简单地介绍自己。他牵着两匹骆驼，骆驼背着几个大背包，和女孩仅有一盏渔灯以及一个海螺形成鲜明对比。

“你来自沙漠深处吗？”大乔很显然对扁鹊这一身装备来了兴致，问道。

“嗯，我的家在沙漠另一边”，扁鹊如实回答，又问道，“你呢？看起来你就住在附近。”

“没错，我住在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里。今天是我丈夫的祭日，我来海边祭奠他。三年前，他出海捕鱼遇到了海啸。”大乔静静地看着海面，眼睛里流露出淡淡地哀伤。

此刻温柔平静的海水在曾经、在将来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还会带走多少人的性命？

“抱歉。”扁鹊的声音也轻了起来，不想打扰大乔祭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