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兽

“可是……”扁鹊很难相信这番说辞，但他那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也许是他记岔了，“可是”了半天，扁鹊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那你需要许愿找到你的箱子以及你那宝贝罗盘吗？”庄周突然笑眯眯地道。

一阵不详的预感在扁鹊心底升起，想起张良说过的最迷幻的海市蜃楼，他不禁警惕起来，于是拒绝了向庄周许愿。

扁鹊拒绝，庄周也没有很失望，并没有强迫他许愿的意向。见庄周要走，扁鹊自觉地侧身让他先行。

“你应该很好奇吧，”在经过扁鹊身旁的时候庄周突然说道，“关于蜃楼国以及我这个蜃楼王。

“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扁鹊跟着走，穿过一排排土黄色的房子，接受一路给庄周的注目礼，来到了他最初见到的那个满眼绿色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绿意是湖泊边一丛丛的树林带来的，生机盎然，和周围的荒漠格格不入。

庄周回头朝他微微一笑，双掌轻拍，不过片刻，湖泊上层的水慢慢地动了起来，就像一个逐渐复苏的巨人。

水中的黑影膨胀到极点，终于破出水面，带起的水花就像海浪一样汹涌，浇了扁鹊一身。

“哈哈哈哈哈，别闹。”庄周好笑地拍了拍水面 ，那个千里长，根本见不到面目的巨大黑影怂怂地抖了抖，又朝扁鹊吹了口气，把他给吹干。

扁鹊无语凝噎，但他看出来了，这个庞然大物必是非凡之物，绿洲和蜃楼国都说不定是这个东西造出来的。

接下来的所见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那个庞然大物游到岸边，撒娇似的拿嘴巴尖蹭着庄周的脑袋，庄周笑着低声说了几句，它就像变戏法似的一眨眼就缩水成半人高。扁鹊这才能看清那原来是一条形似鲸鱼的大鱼，金黑色的背脊，灿金色的尾鳍，铜铃大小的金黑色眼睛，身体一晃一晃的，偶尔还有些透金色的小蝴蝶飘出。

“别怕，它是我的伙伴——鲲，金色小蝴蝶是他维持形态的法力。”庄周解释道，顺手拾起一个小蝴蝶像吹蒲公英一样吹到扁鹊身边。

小蝴蝶像真的一样围着扁鹊飞来飞去，仔细看去它翅膀上勾勒着复杂的金纹，拿出去唬人肯定是一套一套的。

扁鹊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是唯物的，陡然见到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法术的生物，扁鹊倒不怕，只是这彻底颠覆了他过去的认知，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扁鹊的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闷闷地回了一声“哦”。

“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国家？”庄周凑近扁鹊问道。他比扁鹊矮了半分，一双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地看向扁鹊，一时间竟有些和他的打扮不相符的可爱。

“虽然名为蜃楼，但都是真的，不是幻境。”

“好。”扁鹊应道，看着庄周俊美无俦的脸，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虽然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但庄周眼底的清澈和真诚是骗不了人的，并且既然已经救了他，断没有害他的道理。

庄周俏皮地眨巴眨巴眼，吹了声口哨，鲲立刻收到信号，侧鳍轻轻一动，将两人送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