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派人来传了话,说是八爷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告辞了,来请八侧福晋。
此时弘晖也睡了,宜修就告辞,回了蕤薇院。柔则就亲自送善玖儿出门,一路行一路走。
乌拉那拉柔则善玖儿,过几日一起回府看看?
善玖儿好,届时长姐提前一天传个口信,我向八福晋请个假就行。
二人一路行至二门前,将要离别前,善玖儿屏退左右,低声说。
善玖儿姐姐们的事,我是不该置喙的。但自幼一同长大,都是一家子姐妹,若闹将起来,只怕咱们乌拉那拉府中也不好看。
柔则替小妹系好斗篷,轻叹一声,温声道。
乌拉那拉柔则你不必担心,姐姐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若得空,也回府去看看。
目送善玖儿走后,香穗上前扶住自家小姐的手臂,轻叹道。
香穗三小姐自幼心善,这是在担心您和二小姐呢。
柔则长叹一口气,路旁的松柏树上飞起一只麻雀,一声惊叫,寂静中无限悲哀。
乌拉那拉柔则连善玖儿都看出来了,看来我和宜修的关系确实太差了。
香穗您二位幼年时就不亲近。偏偏乌拉那拉府夹在德妃与四爷中间,指定您为正福晋的时候,大大触了二小姐的逆鳞。如今,这关系确实是难处了。
柔则带着香穗,准备去余景池转一圈,只见冰层厚重,冰面上薄薄一层雾气,飞鸟游鱼皆不可见,湖心亭上檐角压着厚厚的雪,几乎看不出瓦片原来的颜色。
湖心亭传出悠扬的古筝声,其音铮铮如金戈铁马,其声袅袅若杨柳依人。柔则赞善地走上游廊,与香穗循声而去。
重重帘幔之下,炭盆里散出阵阵梅香。
乌拉那拉柔则原来是你们两在这里,我还纳闷是谁如此雅兴?
齐月宾正和迟迟一起弹古筝,听到柔则的声音一齐停下,唤她过来喝茶。
侧福晋-齐月宾今日本是准备请你一道在此,不过八爷和八侧福晋来了,料定必然会耽误一番,便没有请你。
侧福晋-齐月宾倒是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这可真是凑巧呢。
正巧此时吉祥和如意端着食盒来了,三人便一道用餐。小厨房一道酒酿汤圆做的最好,软糯香甜,柔则一口气便喝了两碗。
迟迟喜欢吃清炒茼蒿,除此之外对做得精巧的小点心爱不释手,小兔子小老虎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用完午饭,残羹剩饭都收拾走了,小小的亭子充斥着肥腻,香穗便依从吩咐打开一面竹帘透气。
谁料宜修此时刚用完午饭,正在余景池旁散步,虽看得不十分清明,但也隐约可知亭上之人正是齐月宾和她的“好姐姐”还有宋姣的女儿。
乌拉那拉宜修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偏偏和齐月宾关系如此好。
宜修绞着帕子,面色看不出喜乐,只沉沉地盯着湖心的方向,扶着剪秋的手转身往竹林里去了。
而最为可惜的是,柔则和齐月宾在逗弄着迟迟玩,并没有注意到岸边站着的宜修。
姐妹二人,恐怕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