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琼露院的大丫鬟已经来催了三四次,霜雪心中焦急不已,但刘谦玉有禁令在前,实在不敢违规。因此只敢在屋外拍着木门,焦急喊道。
霜雪-刘谦玉丫鬟玉格格,请您快些出来吧。福晋那边只怕是等不及了!
刘谦玉不慌不忙,在铜镜前细细描眉,在压箱底的箱子里翻出西域的舞裙,湛蓝色的。那时刘谦玉在酒馆里当舞娘,最擅长的是手鼓舞。
刘谦玉别急,等着。
得了刘谦玉的吩咐,霜雪也不敢再拍房门,只得应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半个时辰后,刘谦玉终于推开了房门,裹了一身狐皮大氅,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只是里面似乎穿的不是旗装。
霜雪十分谨慎,忙拦下,规劝道。
霜雪-刘谦玉丫鬟格格,这么穿似乎不妥,不若格格还是换身衣裳再去见福晋吧。
刘谦玉毫不在乎,甚至没戴旗头,秀发以细绳编下,隐藏在蓝色的纱巾之下。除去大氅,这一身的装束似乎与一个贝勒府的侍妾格格并无关系。
刘谦玉休要多言,你就在院子里等着,不必和我一同去了。
琼露院西南角有一个三层小楼,四面开窗,若临轩望去,可见余景池风景秀丽。柔则推开窗子,只见松柏挺拔,皑皑白雪覆盖,侧枝抖落雪块,惊得鸟雀飞起。
王之涣诗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刘谦玉一身奇装异服,引得丫鬟婆子侧目,而她目不斜视,径直往星落楼而来。
果然齐月宾和柔则二人在小楼里等刘谦玉,刘谦玉躬身行礼,脱下大氅。
刘谦玉妾身刘氏谦玉参见福晋、侧福晋。
乌拉那拉柔则免,起来坐吧。
齐月宾关上窗子,刘谦玉虽然抱着暖炉,仍然脸色已经近乎青白,冻得近乎发抖。最终又裹上了大氅,才看着好些了。
侧福晋-齐月宾也是近几日才知道,妹妹原来出身西域,但看面容不太看得出呢。
齐月宾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几个炭盆鼓捣得再旺些,房间里果然立时暖和些。
刘谦玉不卑不亢,轻启丹唇,笑道。
刘谦玉谦玉乃是混血,父亲是中原人,故而姓刘。
刘谦玉月福晋也不必如此迂回,不若谦玉自己承认便是。耿绮雯确实是我吊在横梁上的。
刘谦玉如此直白,倒让柔则与谦玉有些意外,二人对视一眼,柔则问道。
乌拉那拉柔则你这是在承认耿氏意图杀害弘晖和宋姣也是你指使的?
刘谦玉轻轻摇头,嘲讽道。
刘谦玉那倒不是,她自己一心要争上位,我不过刺激了她几句,她就巴巴地动了手。
刘谦玉我杀她,不过觉得麻烦。
谦玉转而讲起自己的身世来,眸光流转隐隐泛起泪光。
刘谦玉我从前在酒馆卖酒,恰逢佳节,会和一些年轻的姑娘们一起跳手鼓舞。
刘谦玉我的父亲是个商人,早年与我母亲相恋定居西域后来却因病而死。
刘谦玉而我在酒馆里也认识了一个青年人。
乌拉那拉柔则他是四爷?
刘谦玉笑了,转而摇摇头,否认道。
刘谦玉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