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它可以让人不再是人，甚至不如一头牲口。一头牲口还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当一个人没了钱，他会用自己的亲生孩子去交换。

这是身边的大人们用切身的行动教会白憬的道理。家人看她上了小学三年级以后，才开始给她零花钱，一天一块钱。

白憬从那时候就开始偷偷地攒钱，花一点，留一点，至今为止。

白憬抬头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时钟，离中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急。

她可以趁着午休的时候去买一些东西。至于为什么是午休而不是放学的时候。

那是因为，在放学的时候，家里人会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校门口，直到看见白憬出来，回到了家。所以，那时，她完全没有机会。

中午也是如此。但在中午，早在家里出来一会儿，家里人只会觉得她是认真上学，并不会说什么。

这时，她就会有一个短暂的机会。但白憬一细想，还是不行。

因为家里人总是会翻她的衣服，书包之类的，一有机会就会去翻。皱了眉头片刻，突然，她想了一个好地方，一个绝对安全的好地方。

“叮呤呤……”伴随着中午的闹铃声响起，你争我夺的场景再次涌现。

白憬和平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与平常无异。

不过是这么点事，她自认还是沉得住气的。

等人群散去，白憬与平时一样，回家，吃饭，只是，出来得早了些。

以前也有过，所以，家里人没有怀疑。在家人的目送中进了学校后，向公侧走去，从侧所旁无人处顺着墙跃了出去。

向不远处的一个外地贩子走去，带着专门挡风沙的围巾，只露出眼睛，穿着宽松的校服，买了一个小手电式电棍。

之所以挑外地贩子，是因为这样不会被认出来了，在这个小地方的传播速度不亚于网速，所以白憬绝不会去找本地人的。

至于带着沙巾，穿着校服也是同理。

沙巾，在这个满是沙尘，人人几乎都会带，无论男女；经常有不良学生会买，所以穿着校服恰恰最为合理，而且宽松的校服会掩盖身材，平时往里面放点东西也不会被发现。

最为重要的是，白憬是特意奔着他去的。因为，他那有的电棍是特制的，只是寥寥无几，混杂在一大堆没什么威力的小电棍之间，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一次她无意间路过的时侯，就眼尖地发现有些似乎不太一样，为此，她特意上网去查了一下，才发觉果真如此。

那种特制的，有的甚至可以轻易地伤人性命。

所以白憬每次看学校里的人打架都会很担忧。虽然她对这些人没什么感觉，更不认识，但她依然不想看到悲剧发生。

白憬翻过墙回到了学校厕所旁的无人处。

看了看手中的特制电棍，白憬挣扎了片刻，把电棍调到了和普通电棍一样，没什么威力的程度。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伤人，哪怕对方让她感到倍受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