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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地狱之泣

暗言

   {写在故事前面的话:大家都看过《人间失格》吧?如果看过,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可以顺利地看明白这个故事了。模仿了一点《人格失格》的风格和内容。}

  

  章简介:一个失去希望的男人的个人抒发与对世界的感慨。主人公有心理障碍,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特别敏感。

  

  我今年27岁,是个男人。在大多数人看来,我已经年过四旬了。苍老的容颜,残破不堪的身躯。还真与四十多岁的人没什么两样。唉!我紧紧攥着酒瓶,那里面可能装着我。还是一样的嗜酒,一样的颓废。颓废的生活,我念想。美好的生活,却也思念,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战争出现在东京,出现在世界。我的同袍正在侵略中国。【那时是抗战时期】

  我全家人都爱喝酒。我的族人甚至固执地认为,可以失去生命,但不能没有酒。酒,麻痹精神,麻痹失望。

  嗜酒?酒寄托着我最后的信念了。没有酒,我怎么能活到现在。美酒入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醉了,天亮了,结束了。是光明降临了。

  光明降临的时候,我会睁大我的眼睛,乞望它永远也不要离我远去。可惜总是未成如愿。光明也许只给好人吧,我不是什么好人,连工作都不愿意去找。天呐!工作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呐,只会讨好上级,向生活弯腰的人。

  我喜欢画画,可世人总是嘲笑我,我并不是什么毕加索,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我还是热爱着画画。

  “不要啊。给我光明啊。你们不要走啊。宇宙间的精灵,你们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看见了七彩的圣光,那是我一生的渴望。我终将学东方的夸父,像他追寻太阳来追寻你们所散落的光明。这人间,还不值你们对我的一次回眸呢。我去追寻你们,做梦也梦见你们。给我希望的圣洁光亮啊。给我啊。”

  “光亮如此美好。每当看见光亮,我就忽视了黑暗。”

  黑暗是无比恐怖的,天地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断奔跑地去追寻它们,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虚无,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什么也没有啊,只有几株杂乱不堪的草。难道真相隐藏在草里?

  空气,它是慢性的毒药。我一直吸着它,内心感觉怪怪的。它是气息的溶合体,我的鼻则寻找着氧气。没有它,我会死。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啊。假如我是氧气,我要不断充盈着。氧气究竟是什么?我们究竟为何需要它?

  颓废也是一种保护,保护的是心灵,在这种年代。男的尽情抽烟喝酒麻痹自己,女人躺在男人怀里过“快乐”的生活。流浪的男人亲着流浪的女人,流浪的女人安静地躺在流浪的男人怀里。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一段美好的恋情呢?颓废的恋情也可以爱。

  可把穷当幸福。穷未偿不能让人开心,身上毫无负担。

  美好的乞丐是幸福的,他有体贴的妻子。她为他可以付出一切。

  经受徒刑的罪犯是幸福的,他在这里交了可以互相吐露心声的朋友。

  恶心的色狼是幸福的,他对于偷窥丝毫不认为恶心,仍然在美女间瞎转悠。他活在美女的美好想象里。

  男人不可信,女人更不可信。女人的泪是海,永远也流不尽。她们的话信不得。男人如果是情场老手,那么女人一定是情场的奠基人。

  女人擅长演戏捉弄男人,男人擅长装可怜博女人的同情。

  女人的泪可以筑就世间的情。男人为女人拼杀,或许只为博女人一笑。女人呢,皮笑肉不笑,装风尘女子。女人在高台上看着自己的男人为自己打打杀杀,不时为自家男人呐喊助威,没有实质帮助,女人心里也怕坏人啊!男人感动极了,最后被坏人杀死了。

  认识了这么多女人,只是有缘无分啊!有分的女人,在遥远的天边,不可及。无论是良子,还是静子,或许都还不是我的归宿。

  在青楼里的女子,充满了风尘味,见惯了世俗的肮脏。对于男人,她们是拿来当玩具的,每天靠性吃饭。然而那些风尘客,又何曾没拿她们当玩具。这来来去去,何曾有丝毫留恋。完全是为了让性得到满足罢了。

  

  

  我已经死了,至少心已经死了,不再存在什么念想了。当一个人失去希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如果有别的,是尸气吧?

  

  已丧失为人的资格。

  人间,是个奇迹。人,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就这么奇迹下去吧,伟大的人类!

  竟还不明白人表情的含义!多么复杂啊!有些人可能是为表情而表情的。表情有了衣裳,我要去拨开。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生活的味道,未偿体会。

  蟾蜍一样的生活,处于流浪,没有欢乐。欢乐杂交着丑陋的狐腥。当世的人,正在愚蠢地活着,用命奔忙,换来简陋的温保。

  

  与其苟活,不如去死,我决定死,与我的女佣阿铁一起。我恨透了她,她如此侵犯我。在一个漆黑的深夜,她把我扑倒在床,彻底地玩弄了我。可惜我无法反抗。

  她该死。我已经忍受不了了,她虚伪的扭曲的笑,却攥紧着双拳。我看在眼里。她不就是嘲笑我而不敢发作吗!何必像个白莲花绿茶一样做作呢?

  对于人的恐惧与不安,扮演的滑稽角色统统给我去死吧!让阎王,让修罗来处决你们的罪恶!我不想再扮演丑陋的小丑了,这滑稽的角色!幸福早已是比天还远的奢望!我只仰望它,像仰望星空一样。不想再扮演一个孤独的人了。

  孤独,丑陋的代名词,愿用尽所有丧的言语,抒写这所谓真实的世界。

  

  孤独且悲哀。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何存在?意欲何为?

  

  “少爷,你为什么要害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腿也在抖着。

  阿铁此时女性的光辉尤为辉眼,她是在楚楚可怜吗?

  

  我回答不上来,第一次选择了不予理睬。感到恐惧与不安。

  

  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恶心的人。“我们认识的阿叶可是像天使一样的好孩子啊!就算是酗酒,也是。”

  

  她死了。不能后悔了。风啊,请吹向这里。

  

  我紧紧缩在角落,在瑟瑟发抖。她死了。死得好惨,死不瞑目。

  

  她最后的微笑,像那个男人一样。丑陋扭曲的微笑,攥紧着双拳。

  鲜血,满地。我心中更有无尽的鲜血,那是怒火!是扭曲的火焰,但它还在熊熊。

  

  我选择厚葬她,看见她死不瞑目,十分惶恐她的冤魂。

  

  但我恨她。她也许也在恨我吧。

  

  我选择去看邻家的一个小女孩儿,她叫兴子。她是我最后的留恋了。

  

  “叶子叔叔,我喜欢你。”她活蹦乱跳地说。柳树枝叶似乎随她飘荡,她很漂亮。是个天真可爱的十八岁女孩。可我不能给她幸福。

  

  “小心我亲你哟。”我调笑道,我的胡须抖动着。

  

  “不怕,不怕。”她作势就要撅起嘴唇。这是多么可爱的唇啊!

  

  但我拒绝了,不想她成为第二个良子。

  

  我来到湖边,这里风景很好,水绿树也绿,有百花,是个很好的葬身之地。

  

  我死了,灵魂消亡了,结束了。哈哈哈……再见了,这奇异的人间!

  

  再见了。兴子,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是像天使一样的姑娘,希望我没有玷污你的圣洁。 

    地狱。阴暗。无助。血。

  

  我来到了地狱,看见了阎王。他坐在阴森森的殿堂上。

  “你终将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声音像恶魔的诅咒。

  “我根本不屑于待在人间那个丑陋阴暗的地方,继续去讨人欢心了。”我声音悲哀着。

  我声音沙哑着,若不仔细辨听,根本不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犯下的罪恶太多了,需要经历永远的酷刑,一直不会在阴间消灭。”左右的人挥舞着各式的武器,上面的鲜血还未擦掉。

  索命的黑白无常,掌握人生死祸福的司命,高高悬挂的生死薄,还有在心中的孟婆汤。

  “这样挺好,给点酒喝吧!”酒,我大声地呼喊着它。虽然我知道有酒是不可能的。

  我在经受着酷刑,终于想明白了何谓生,何谓死。

  “呵,我是罪恶的人。那么,那些在人间干尽坏事的上层丑恶的人呢?那些奇特的超富者呢?要知道,他们随意的一句话,就会导致多少人遭受灾难,惶惶不可终日。”

  “你杀了一个人,虽然她是你的佣人。”他十分严肃且冷漠地说。

  “哈哈哈……佣人?比贵族脾气还大呢。”

  “我恨她。她也是一个可悲的人,情感无法真切表露,戴上奇怪的面具。这个面具曾害惨了我。不过,你真的以为她想要生存吗?我只是在帮助她。当然,这是我很大的一个罪恶,我承认。我剥夺了一个人生的权利。但是,我死了。谁还会去管那么多呢?”

  血,又是血,全是血。我的灵魂却不得消灭。“你终在阴间处于永世的酷刑,不会消亡。”这声音回音不绝。

  看着血脉喷涌,全身处于酷刑。我的心从末如此宁静。宁静,万物静止了。

  不痛,一点也不!

  是甜,我解脱了。

  主人格灭亡,已死。

  我胜利了,阴间,你最终败在了我的脚下!

  撕裂!撕裂!这阴间算个什么东西!最终被我战胜,我就是阴间,阴间就是我!

  酷刑,酷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最可笑的了,谁会怕你呢?真以为往我身上一砍,你就无敌了吗?谁会怕你,你是最可笑的了。

     人间。

  重新开始生活,重新开始画家生涯。我决定不再给三流粗俗的杂志社投稿了。我要用自己的笔,把内心画出来。

  我开始作画了。先用黑色浸满天地,天上有一弯灰色的残月,有一个灰色的人呆呆地站着,有一抹彩虹在黑暗的尽头,那正是图中人所望。

  彩虹!我多么渴望我心中的彩虹的出现!

  可它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了。透过细小的缝隙,我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当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户,也就会为你关闭一扇窗户。

  微笑,我需要它。余生,我必须好好活着了。

  天亮了,花儿开了。不论怎样,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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