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译正在院中喝茶,忽听有人唤她。
“师父,这里有请帖,好像是给您的”
“不去”
“师爷,落款儿好像是丁沁源”
“烧了”
“师父,您就看一眼吧”
“无非是婚帖,无用的”
“师父,您就去看看吧,也算了了心了…”
“呵…”
“九译!明日我大婚!你得来啊!”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丁沁源嘛,现在应该叫白夫人了,民女问白夫人安,白夫人近来可好?”
“九译…你…你当真不来?”
“我说了,禁戏不演,妓女的戏,不会演”
“九译…你当真不来?”
“不去,纤尘,楠墨,一会儿带着几个底子好的咱们去戏楼找蒋老板搭戏”
“黎九译!你少骗我!蒋老板的嗓子早废了!”
“废了是废了,但是不影响人家唱生角儿”
“好,你不来就不来,以后我也不管你了!爱和谁搭和谁搭!”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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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板?您怎么来了?今日不是…”
“蒋老板,搭一场?”
“黎老板说笑了,蒋某嗓子早已废了…”
“蒋老板,我还没说完呢,你来生角儿,我来旦角儿,搭一场《探晴雯》。别犹豫,少骗我,你唱不了旦角儿,能唱生角儿啊”
“这…行,我答应你。”
“好,蒋老板,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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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
“你听说了吗?今天这出《探晴雯》是黎老板和蒋老板合作!”
“真的?!这可真是能一饱耳福了!”
“那是,不聊了,戏开始了”
“诶”
戏台上,虽说换了弦师和搭档但是默契丝毫不差。
“心比天高,争奈我,命似蓬蒿。”
“奴家晴雯,贾府为婢。奴一向服侍宝二爷,多蒙他另眼相看。只的我心直口快,姊妹们对我,都有些面和心不和,这也是我性情不好,无意中得罪她们,倒也罢了。只有那袭人,性格阴柔,居心险诈,我总有些瞧不起,便是招人恐恨,我也不能理会她的。”
“看她们狐媚子又兼霸道,好一似暮气怜昼把人骄。天生我清净身苦把心傲,我岂肯附和她自贬风标。”
“哦呀,明日乃是端阳佳节,此时闲着无事,不免做起艾人蒲剑,点缀一番。”
…………
“宜嗔宜喜都亲领,而今才识美人心。哈哈哈……”
————
“好戏啊!这蒋老板和黎老板真乃梨园霸主啊!”
“不愧是名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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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译下了台,看着新换的弦师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两个人…
“九译,以后你登台,我们当你的专属弦师!”
“好呀,说好了,咱们要一直陪下去!”
“没问题”
——
“九译,你…你别灰心,有我们托着你,你放心唱。”
“谢谢…”
“咱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托着黎老板了?!”
“张跃川,赵文渊,你们两个愿意留下就留下吧!爷不伺候了!”
“你特么!”
“诶!诶!川儿!”
“文渊,你别拦着我!今天我非打死他!他凭什么!”
——
“九译…我们…先走一步…来世…再托着你…”
“记得…来世…”
——
缘分这东西,一日不可减,一日不可增!一旦到头,半分不由人!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你说命中注定也罢,你说咎由自取也罢,反正是这样,这一世咱俩缘分薄,看见你挺好,我也就踏实了,也是我没这个福气,下辈子早点相遇,我希望我能够陪你一辈子…
———
“落熙,沏些茶来”
“是,师祖”
“呦呦呦,这谁呀,这不是我们的团宠九译小宝贝儿嘛~”
“齐少爷,您这话说的,谁团宠啦”
“嘿,谁惹我们九译小宝贝儿不开心了,齐少爷我一枪崩了他”
“你可拉倒吧,就你?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一枪崩了谁”
“诶!九译宝贝儿,你别以为你是团宠我就不敢动你”
“你要动谁啊?”
“蒋狗子!好兄弟!”
“我问你呢,你要动谁啊?”
“谁也不动,谁也不动,谁敢动我们九译小宝贝儿啊”
“那倒是”
“王老板!”
“老板不敢当,不过,咱们聚在一起也算不容易”
“嗯,咱们可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是啊,7岁的时候齐少爷就跟着他父亲去了战场,13岁,咱们三个当了班主,如今啊,世事无常啊”
“老蒋,你搞那么伤感干嘛?怎么?让兄弟我给你找点乐子?”
“诶!您老人家歇着吧,我就不了,这世间呐,唯有戏,能让我开心”
“诶诶诶,蒋老板谦虚了!”
“王老板,您那嘉文班也不错啊”
“你…”
“呵…聊的挺嗨呀”
“没有没有”
“没有?我看你们挺开心的呀,坐下喝杯茶?”
“不喝了不喝了,不敢喝”
“怎么了?怕下毒?”
“没有没有…我们…我们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站着无视你…我们坐着无视你…”
“呵呵…”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阳弟啊?”
“他啊?好久没看见他了”
“想我了?”
“阳弟!你怎么…”
“这不是怀念九译姐姐了吗~”
“(呛了一口茶)…咳咳…你走开吧…”
“嗯?哦哦…想念想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如今,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