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天死了,真是苍天有眼哪”
“多谢阎大人,多谢狄大人,多谢这位白衣姑娘”
“你们真是咱们汴州城的救星啊”
阎立本“落落,你没事吧?”
欧阳影落“没事!师傅,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阎立本“幸好狄判佐在关键时刻点醒了师傅,否则师傅下半辈子都要在自责内疚中度过了”
阎立本“各位乡亲们,狄仁杰狄判佐是你们汴州城黑夜里的一颗明珠,我相信他日,他定会大展锋芒,造福于我大唐”
欧阳影落“有一句话,我觉得特别适合你”(悄悄耳语)
狄仁杰“什么话?洗耳恭听”
欧阳影落“你被黑夜敲打,恰恰说明你是光明本身”

阎立本“狄判佐,若不是你方才振聋发聩的一番言语,恐怕本官早已成为另一个汪子峰,从此受萧朝天的控制”
阎立本“墨雨,本官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炸毁官道拦下本官,又何来这汴州城惊心动魄的漫漫长夜?”
墨雨“大人过奖了,不过是急中生智也算是赌博了。只因大大一再说您是个好官?一定不会看着有人蒙冤而坐视不管的”
阎立本“狄判佐,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本官回到长安后,定会向朝廷举荐保你入朝为官,让你大展拳脚”
狄仁杰“多谢阎大人,仁杰还是想留在汴州,仁杰散漫惯了,在这里远离庙堂,更加自由;而且,可以切身体会百姓的疾苦,为百姓多做点实事”
禁军统领赵宝“阎大人,车马粮草已经备齐,官道也已经清理好了,我们该启程了”
阎立本“好。狄判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日后若有用得着我阎某人的地方,尽管直言”
狄仁杰“多谢阎大人,大人一路走好”(拱手作揖)
阎立本“落落,我们走吧”
欧阳影落“好…”
欧阳影落“更深露重,望君保重”

扶着赵宝将军的手臂上了车轿,刚要掀开轿帘坐进去,便听见
狄仁杰“阎人人,可否将落落姑娘借给晚生片刻,晚生有话要说”
阎立本不语,目光透过薄纱徘徊在这对金童玉女身上,然后噙着一抹早已洞穿一切的笑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素昧平生,相识不过几个时辰,哪儿有那么多贴己话要说?只是不想她这么早离开自己,哪怕多拖上一刻便少一刻牵念之苦
狄仁杰“你…”
欧阳影落“你…”
狄仁杰“还是你先说吧”
欧阳影落“那我就不客气了”😊
欧阳影落“可否借我观赏一下你的铁笔?”
狄仁杰“自然”
欧阳影落“这支铁笔既能写洗冤书,又能够击退萧朝天,真可谓出神入化”
狄仁杰“此笔乃是仁杰的家传之物,笔杆由玄铁熔铸,笔尖由天蚕丝制成,沾墨速溶,风干后却又坚硬无比”
欧阳影落“这笔用材独特,而且甚为沉重,要想使得自如,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吧”
狄仁杰“从小到大,这支笔一直伴随在仁杰左右,一开始用起来十分笨拙,很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好了,现在用起来简直是操控自如”
狄仁杰“想不想试试它的威力?”
她的一双被长长的睫羽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洁白的皓齿咬住红润的唇瓣,被勾起好奇心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
狄仁杰“看到那边的苹果树了吗?”
狄仁杰“喏,笔给你,你来将那只最红的打下来”
欧阳影落“小瞧我?”😏
欧阳影落效仿记忆中狄仁杰运作这支玄铁笔的模样,右手握住笔杆,瞄准“靶心”,别说,学的还挺有模有样的。正待“箭离弦”之际
狄仁杰“等等”

狄仁杰“别走神,注意你的呼吸,还有…身边的风”
狄仁杰“那苹果无时无刻不在飘动,切记,不能伤它分毫”

金属弹丸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果蒂与枝干的连接处,那只苹果以好看的弧度落了地
欧阳影落“狄师父,影落这次的作品你还满意吗?”😏
狄仁杰“影落?”
狄仁杰“‘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好名字!”
从未有人这般解读过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好像每一个字符都融进了悠然的丝竹声中,又如松间的石上清流,潺潺流过干涸已久的心
欧阳影落“狄判佐,方才你对师傅说你只想远离朝堂,一世洒脱,可你也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
欧阳影落“下层百姓贫困疾苦的原因分明就是有那些官场禄蠹的存在,一日不将他们清理干净,我大唐不知道还会滋生多少像萧朝天这样的败类。大唐,需要你这样的好官”
那边马儿嘶吼一声,马蹄不住地踩踏着土地,颇有一种主人迟迟不归家的架势
欧阳影落“狄大人,‘人间已晚,山河已秋’,影落也该回家了,我们…就此别过”
狄仁杰“影落姑娘”
狄仁杰
狄仁杰“此去经年,一路山高水远,这只苹果就送给姑娘在路上解渴吧”
那缕梅香早已无处可寻
掌中空空证明她曾经来过
耳边余温还在他的心上氤氲着
那段对白被时光截下
并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润色
她的最后一句话好像在说——
他们之间,有未来可言
只因她说:“我,在长安等你”
狄仁杰“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