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南昭之中一改先前的繁华,变得萧瑟悲凉
街上的人表情中挂着癫狂而僵硬的笑容,行尸走肉般的走着,面色发青
远远望去,尚书府黑雾环绕,显得诡异至极
白璃和裴茗对视了一眼,潜人尚书府
白璃……裴茗
白璃与裴茗通灵,裴茗看了一眼白璃,握住她的手,应了一声
裴茗嗯
白璃咱们分头行动吧,尚书府挺大的,一起怕是会耽误时间
裴茗不行!
裴茗沉下脸,白璃叹了口气
白璃我知道这样会有危险,但我好歹是个神官,还是个武神,不会出什么事的
看着裴茗不为所动,白璃又道
白璃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符咒,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把它撕裂,你就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你就不担心了吧?
裴茗抿了抿唇,凝重的道
裴茗那你小心
他知道,他的反对没有用,对裴茗来说,白璃现在能与他商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璃见他同意,便转身离去
推开一扇房门,明显的是女子住的地方,听说这尚书只有一个妻子,从不纳妾,那这间屋子便是她的了
屋中陈设摆放整齐,似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屏风的斜后方是一台梳妆铜镜,木桌上摆着些胭脂水粉,以及一把断裂的梳子
白璃轻轻拿起梳子,仔细观察了一下,与平常的梳子并无不同,正当她准备放下的时候,发现梳子上刻着小小的“轩儿”二字
白璃皱眉,根据她所得知的条件,尚书并无子嗣,女子定然不会用“轩”做名,那这“轩”还能是尚书不成?
可是古代女子都迂腐的很,又有哪个女子会在叫自己的夫君的时候加“儿”呢?
除非是父母,可尚书的父母在尚书五岁时双亡,这梳子材质还很新,不到两三年的样子,不可能是遗物
白璃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反手把断裂的梳子装进乾坤袋,继续观察起来
转了一圈后,似乎除了这把梳子,没什么可疑的了
正要出门,白璃一顿,看向那桌子上有缓缓烟雾缭绕的香炉
不应该这样,香炉不可能燃起来,这里明显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香又怎么可能燃烧十几天!
刚发觉不对劲,白璃便阵阵晕眩,在失去意识之前,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重要人物本来想留你一命的,可谁叫你的手如此不老实,动了他亲手做的梳子呢……
……
白璃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大红,很多人都在互相敬酒,眼前的景象不禁让白璃有些发懵
我……我不是中计了吗,这又是在哪……
突然,白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欣喜的跑过去
白璃裴茗!
裴茗转过头,陌生的看着白璃,还是礼貌的问了声
裴茗姑娘你是……?
白璃一愣,不禁心慌
白璃是我啊,我是白璃!裴茗!我是白璃!你不认识我了吗?
裴茗皱眉
裴茗在下……从未见过姑娘……
这时,走过来一人,举着酒杯笑着问道
不重要人物欸!我们的裴新郎又在调戏小姑娘了?
裴茗无奈的笑了笑
裴茗哎哎哎,你别乱说,我不认识她,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只有予然一人,这调戏姑娘的恶习,早为她改了好不好?
新郎……予然……恶习……为她改了……
他不是一向以调戏姑娘为荣的吗,什么时候觉得这是恶习了?
为她改了……呵,想不到他竟然能为一个女子做出这种地步
白璃只觉得心好疼好疼,快要窒息了
广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白,手心被指甲划出血痕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
所以她这几百年到底干了什么?只是一厢情愿吗?
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不重要人物哎哎哎!都到一边去!新娘子来了!
白璃看着那身披红霞的女子缓步走来,与裴茗携手要拜堂
白璃忍着泪水不去看他们,突然瞥见了身旁的香炉,愣了一下
是了!这是幻境!
白璃在他们正要夫妻对拜是,一脚踢翻了香炉
她不允许,哪怕只是幻境,哪怕他不是裴茗,只要顶着裴茗的脸,就别想与别的女子拜堂
幻境破碎
我承认我很爱你,我承认我很自私,我承认我不愿意与别的女子分享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承认
所以,裴茗,我喜欢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