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上

　学校几时来了这个新老师？长得这么潇洒出众，竟没有人在茶馀饭后提起他，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当她用漫不经心的闲聊口吻，向一名其他同事询问时，其他同事也一脸茫然。

　　接着，杨超越在走廊遇到了真正的数学老师。教数学的数学老师她是原本认识的，不晓得先前为何没想到她。

数学老师先向她道歉。

数学老师对不起，杨超越老师。听说肖战找你去谈话。我本来没收了小说，要私下拿给你的。可是那几个学生把书传来传去，让我在她们的座位之间找来找去，走迷宫似的，她们还乐不可支的大笑，让我当着全班的面很难堪，忍不住就大声吼她们，肖战正巧经过课室外面，所以他就把小说搜出来拿走了。

　　不论小说是如何到了肖战手上，总是学生们有错在先，杨超越赶忙连声的赔不是，呱啦呱啦的数学老师总算心情平和了些。

　　她班上有她的小读者呢，杨超越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心。高兴嘛，是有点虚荣心作祟啦，就不必了。她写的又不是文字粗俗或火热的香艳小说，所以呢，担心亦大可不必。

　　但既然教导主任表示深切关心此事，她身为班主任，就不得不过问一下了。

　　下午自修课时，杨超越走进了课室。

　　自修课通常老师不需要在场，杨超越多半待在教职员办公室，快下课时才露个脸，因此她的出现，而且难得一见的板着脸，加上她当天被教导主任召唤已是人人皆知，课室内便一片寂然。

　　她站在讲桌后面，环视底下一张张幼稚的脸。

　　慢慢地，她双手举起那本小说，封面朝向她们。立刻，好些人都有了反应。还不少哩。有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有的把脸转到一边；有的用手盖住脸。

杨超越我以为你们还是乳臭未乾的黄毛丫头哩

慢条斯理地，杨超越以她一贯对学生的幽默口吻说道。

杨超越原来你们都偷偷的发育成熟了。

　　底下的紧张气氛为一阵阵叽叽咯咯的笑声化开。盖着脸的把手放下了。大家都望着被她教过的学生们有口皆碑的好好老师。

把小说放在讲桌上，面带微笑，杨超越双手按着桌面，不特别针对任何人地对她们说。

杨超越既然情感面向成熟迈进，恭喜啊，思想和行为也应该并进，才能平衡发展成完整的人格，是不是呀？

回应她的是鸦雀无声。

杨超越今天数学老师跟我说了情况，看了这篇小说的同学，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请你们出教室一趟，其他同学继续自修。

说完，杨超越步下讲台。

　　不料，全班女生统统起立。

她呆住，停步转身。

杨超越你们统统有奖啊？难怪数学老师找一本书找得团团转。

学生不是啦，老师，

离她最近的学生垂首坦承。

学生大家都有轮流看那本小说，只是今天轮到的比较倒楣，被逮个正着而已。

　　这是什么话？上课偷看小说给抓到，还自称倒楣呢。

　王一博哇，你这个老师做得真成功，学生都这么团结一条心。

　　不用回头，杨超越已经认得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