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家伙还没走吗?”
甚尔瘫在豆袋沙发上,一颗棒球在他手里反复抛接。
“还没有,但是已经联络到小林桑的家人了。”
光忠解下扣子:
“怎么?是楼下有东西需要拿吗?还是肚子饿了。”
没有…不是很饿,只是莫名其妙突然想说这句话。
说起来,最近的这些经历也足够称得上是离奇,先是在东京,莫名其妙碰到那个浑身都是白的家伙,明明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打起架来却比谁都狠,如果不是他的眼睛是金色,禅院甚尔几乎要认为他是五条家某个遗失的孩子。
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也就这么凑合着开了一家号称可以解决所有事情的万事屋,一个人主要负责咒灵祓除,另一个就负责开展业务,比起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过着的日子,现在简直就是梦中一般。
不必忧思来自禅院家那些旧伤口,更不必担心哪一天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人向他寻仇,毕竟当时他在禅院家的躯俱留部队做了不少好事,术师杀手这个称号,还没有打出名堂就腰折。
现在更是莫名其妙的跑来这家与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甜品店打工,偶尔会接到一些祓除咒灵的工作,这些工作完全可以当做外快,怎么感觉反而打工成了他的主业,他本身的主业现在正在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呢?
可怕可怕。
果然这样的地方消磨别人的意志是一绝。
但是他还沾沾自喜的在这边呆着,完全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在这边工作的人也足以称得上是身怀绝技了,不管是现在这个满脸温和的男人,还是楼下经常更换的侍者,这一个星期他就已经看到了不下六个人,这六个人,每个人手指上的茧子都非常厚,明显是长期使用冷兵器才能磨出来的东西。
至于那个被他们尊称为主君的女人……
只能说看着纤细,身高很高,但是爆发力绝对不弱,尤其是小臂位置。
该不会是铁匠吧?
或者又是家族的统领?
但是家族统领会那么市侩?
啊,可能破产了。
“啪嗒。”
抛接声音停下,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想要下楼去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里的隔音做的太好了,就算是拥有最强肉体的他,也难以透过这样的构造,去探听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
“有点不放心,下楼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他就悠悠哉哉,摸着脖颈下楼了。
“您就是托尔吧?”
来的刚好,正巧碰到了这个女人起身去送人。
“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
“说起来有些冒昧,托尔认识莱迪吗?”
穿着一身女仆装的女孩子明显有些怔愣:
“莱迪?很抱歉,我认识的人里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啊,没有嘛,那就算了……”
她好像也不是很失望,仿佛就是随口一问。
莱迪……他记住了。
白的耀眼的发色,在灯光底下泛出浅金色的光芒来。
她打开门十分欢乐的送走了那两个人,回头就看见他拄着下巴趴在楼梯上。
“甚尔君?怎么这个时间下来……想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