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沈长林,当年我就该彻底结果了你!”
“你早应如此。”
显然,沈知节赢了。
昔日的谦谦君子,落败了,照样狼狈不堪。
“沈知节”他唤了一声,对沈知节少有的好语气。
只是,枪已经上膛了,微微抬手,不费吹灰之力,略过满地灰屑,扰乱了一阵静默。
他可不想听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咳!”破裂的心,匪患般掠走沈长林的生机。
“好好陪着云月吧……”他早已灰暗深邃的眼眸,最后一次绽现出光彩。
他和他父亲一样,不同的是多年前的威胁嘲讽与如今的恳求……怜悯。
沈知节直至最后一刻才将目光移开,迷茫、不安伺机侵扰了他的心。
是回光返照吗?还是一片真心?
“一路走好”
一只火机。
“地狱欢迎你!”
几桶汽油。
玫瑰的焰火,烧断黑暗——隶属沈云月的灰色过往。
“我终将下地狱,甘受业火鞭笞;你终会往天国,沐浴福音颂歌。”
“天差地别,生死勿论!”
他大笑不止,跌跌撞撞,陷进了不见五指的迷雾,环顾不见大火冶金。
不明的妖风,脸颊落下点点凉意,沈知节顿觉不正常。
夏秋之交,何来碎雪?
荒芜的街道,诡异的天气,压抑的空间。
他不知自己在何处,却依稀觉的街道熟悉。
漫无目的,又像遵循本能,走了又走。
“悬铃街”看到这些字眼,无论怎样他只觉安心如常。
“小姐?”某年某月某日,一个连阳光也慵懒的午后。
“嗯?”年岁不及桃李的少女,也想偷得半日浮生,半支着摇摇欲坠的脑袋,眼中哪还有什么清明。
“悬铃是什么意思?”他指着门牌号上的两字,颇为好奇。
“知节~”她似是十分熟稔,养就这一个先唤他名字的不好不坏的习惯
“悬铃即梧桐,树是梧桐树……”她恣着性子未说全,可,刚识字的少年如何能解。
“城是南京城。”
“南京城?”是自己不曾听说过的,他微低下头,敛尽落寞。
“一处离南昭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不算英雄的英雄,给他的夫人种下了满城梧桐。”历史笔墨书不尽的,说不明的,她耐心讲着。
“小姐,喜欢梧桐吗?”“我钟爱的是那位英雄。”
柔光暮色的尽头,少年有了一个英雄梦。
沈知节记起少雪的南昭,的确有一年的冬日,寒意入骨。
晨起时,他隐约瞧见花园中的雪隐开了,不免讶异,连忙下楼查看。
“这雪下的真好,恍若春夏……”沈云月原想靠近,却被忠叔给拦了下来。
“寒气重,这玻璃上都结了一层薄冰了,小姐碰不得。”忠叔解释着说。
“好呗~”她轻声应着,语气也不大喜悦。
“等雪再大些,我给小姐堆个雪人,好不好?”他瞧不得她不开心,他想尽办法让她如意。
“好!”她回眸一笑,春意自卿来。
“不好!不要小姐!”傅慎行叫喊着,已然知道了一切。
“我一定堆个跟小姐一般好看的……”
“小姐,沈总那里来了人。”
为什么?
在他决心成为英雄的道路上,遇见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