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进入梦境

意识消散，不复存在。

这绝对是符华不想看到的，即使是看淡生死的人，在濒临死亡面前也会产生那么一丝恐惧，如果恐惧蔓延的话，便会成为求生的欲望。

再回想起自己破碎的【剑心】，如果对方是自己的话，又会是哪个自己呢？是华，是赤鸢真人，是符华，或者是月轮装甲？她不知道。

符华抬起头，看着提瓦特的天空，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现在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切只是幻影，只要自己睁眼，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就这样，在人最无意识的时候，时间往往是流逝得最快的。符华再缓过来时，外面已经夜深了。魈也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他一直是那样无声无息，走到符华面前。

符华感受到他的气息，迷迷糊糊地问道:“一切，是真实的吗？”莫名其妙的问题，魈略带疑惑地看着她，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你想是，便是真的。”

清冷的声音，把符华从迷茫中拉回来，她清醒了许多。真实的……一切。

真实比虚构更陌生。

或许就是如此，符华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再次进入那无底洞般的深渊。

这一次，不再是黑夜，而是一片水域。符华迈出几步，熟悉的场景让她感受到一丝凉意。

这里，她太熟悉了。

太虚山，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甚至还有死亡。这些，都是她最难忘的记忆之一。她在这里，失败了。她的【剑心】也一并碎掉了了。她在这里迷茫了，在这里度过了无尽的寂寞。在这里，失落，失眠，痛苦。在这里，她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勇气。在这里，她失去了自我。

她，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符华了。

她，已经失去了自己。

她不再是原先的符华了。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符华，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符华了。

这句话仿佛是诅咒，一遍一遍，在符华耳边响起，让符华感到无限的疲惫。

这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没有任何陆地，没有任何东西，就连水，也不是水，而是空气。空气在海洋中漂浮着，符华的身体，就好像是一片树叶，飘荡在空气中，没有任何着落。

符华，已经死了。

不，确切的说，不能算是死了。只能说，她的灵魂已经脱离肉体，进入了一种类似于虚幻的状态。

符华，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自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飘荡着向前游去。符华感觉到身体在颤抖，这一幕，是这样的熟悉。

她曾经，就是这样被丢弃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助她。她，就这样，永远沉睡。

符华在这里，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意识。

自从那一刻开始，符华就已经死了。

【你已经忘记自我了，一片羽毛。】

自称符华的家伙，祂的声音从虚无缥缈的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