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忆

如果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在提瓦特生活，那就太没有符华内味了。

她只是觉得，这样安逸的生活来得太突然，让她非常不适应。更何况夜里时不时在她脑海里闪烁的画面，总是让她在睡梦中猛然睁开眼，背后也一直是被汗水浸透。

提瓦特的夜空比原来的世界美，就算是圣芙蕾雅，也比这逊色几分。

符华很少上夜班，所以夜里她经常出去散步，提瓦特看起来已经步入秋天了，凉爽的秋风让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受到浑身开始有力量涌动，特殊的体质彰显出来了。

包括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打穿墙。

走在不知名的河边，那里有许多类似芦苇的水生植物。随着越走越远，空气中的铁锈味终于蔓延到符华的鼻子里。

好像一切回到了和那位擅长杀戮的仙人初遇的那天，他从天而降拯救了她，拉开了他们两个奇妙的相遇。

符华朝着铁锈味最浓的方向走去，在河边的石块旁看到了绿色的身影。他旁边飘着许多墨绿色的烟雾，还有魔物的残骸。打斗痕迹随处可见，想必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符华靠近魈，对方睁开眼睛，勉强说出一句话:“别……过来……”喉咙沙哑，声带传来的疼痛让魈只能憋出三个字，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

符华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她仿佛透过魈看到曾经的自己。看得透彻，符华蹲下来学着别人的样子扶起魈。

原本缠绕在魈身上的黑雾开始缠绕在符华手上，并试图穿进她的血管里，魈剧烈地挣扎着，无声地告诉符华快点放手。

符华摇了摇头，手部开始泛起一点点白光，她开始运用羽渡尘的力量，尽量温柔地释放着。黑雾仿佛遇到微风一样，开始渐渐像普通烟雾一样消散。

符华的手抚摸着魈的额头，光在魈的额头渐渐凝聚，形成一片小小的羽毛，融进他的皮肤里。

如同解脱了一样，魈感受到困意，缓缓闭上眼睛。

落入水中，温热的水流从身边划过，却丝毫没有沾湿浑身。魈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地方。

队长……卑弥呼……不……

身边是高大的建筑，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身处火海，被灼烧的痛苦开始侵蚀身体。不过，更加痛苦的是来自心灵。

第七律者……

这是什么……？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起那片温和的羽毛，是那片羽毛带他进入这片回忆碎片。

不同的是，这是身临其境，不是上次的旁观者身份。

他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接受精神上的煎熬，而照成火海的是她昔日的战友。爆炸声穿透耳膜，身体的主人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一栋高楼。

烟雾阻挡住她的视线，而那烟雾中唯一的光亮，早已是非人。

他猛然从醒来，记忆碎片已经到了尽头。

魈转头，看到了旁边的符华。

奇怪的是，符华一头白发，只有发尾有一丝朱红色，勉强为她毫无生机的头发添加一点光彩，她的眼瞳也不是平日里的天蓝色，没有那片柔和的小河般的缓缓流淌，也是朱红色。

“赤鸢？”魈眨了眨眼，仿佛眼前是幻影，但是眼前的赤鸢丝毫未变，还是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