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光（番外）

番外

夜深，陷入了寂静。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对着契约之都的山头那边站着两个人。

他们站在那里很久了，冷风拂过，原本额头上还有些汗水，一下子就被吹散了。因为冷风吹过水汽的原因，甚至有些冷了。

少女难得扎着高马尾，夹在头发间的头饰有些发亮，她没有说什么。习惯了沉默，根本不知道可以聊什么。

少年也只是紧紧抓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长枪，闭着眼睛好像在想什么。

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一个小时过去了，好像都不知疲惫一样，毫无波澜。

少年突然睁开眼睛，天边破晓了。重重云雾之中突然有了那一丝亮，就像挣扎绝望之人看到了拯救他的光明。撕开阴霾，朦胧的云雾开始消散，经过黑夜的洗礼，契约之都焕然一新。夜，是冷的，但是它可以洗净一些迷茫。

少年不自觉地靠近少女一点，他们都是不喜欢烟火的人。

少女没有在意，而是看着云雾。朝霞渐渐渲染了天边，耀眼的光线折射在视网膜上。冷风也渐渐变成了带着阳光的暖风。

“第一次，没有光是什么时候？”突然，少女问道。

虽然是问少年的，但是却好似在问她自己，并没有渴求任何回答。

少年一僵，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他回答：“不记得了。”

少女微微扬起嘴角，双瞳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悲伤。她的声音莫名变得很沙哑：“忘记了，也挺好。”沐浴着初升的阳光，即使只有一小会，但也足够了。

毕竟，有些东西不能太留恋。

“嗯。”少年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淡淡地同意对方的说法。

“该回去了。”少女说，她再瞄一眼那繁华的港口。这是人的时代，它的盛况是人类搭建的，他们只能默默守护着。

守护着，他们终将归于尘世，化为尘土。而人的一生，不过是昙花一现。

少年默默跟着少女走下山坡，他看到少女的背影。

瘦弱，但是在温和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古韵。他想起少女的眼睛，就和这天一样蔚蓝。

他一直不知道，少女从哪来，又要往哪里去。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眼神却与常人不同。

突然，少女停下来，少年也跟着停下来，有些迷惑的看着少女。

少女没有回头，而是又说了一句：“其实……我们都一样……”这句话夹带着暖风，飘到了少年的耳朵里。少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少女。

然后，走到她旁边。

没有其他任何语言，也没有说什么，少年悄悄看一眼少女的侧脸。少女注意到了，也看了他一眼。少年略微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别过头。

或许，多年以后，渡羽的光照亮了黑暗的前程，照亮了青色面具，少年还会记得那句话。

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

月光下寂静的客栈。

少年的床上，一片白色的羽毛静静地躺着，在等待他的归来。

………………

短打而已，非正文

肝完稻妻，准备回来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