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恶魔”复苏，机兽又亡

机械哥斯拉基地内部，一位士兵通过验证开启了一道加厚钢门，来到一处贴有禁止烟火和辐射危险标志的地方。极为高阔的仓库内，摆满了各式军火弹药，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机械哥斯拉的弹药，士兵拿着仪器清点弹药的数量与有效性。过了不知多久，士兵来到又一道门前，换上挂在门旁的特殊服装后开门进入，房间里是各种危险武器，原本都是为了哥斯拉而准备的，只是现在应该只能用来打普通怪兽了，士兵检查完最后一颗战术性核弹，关门离开，浑然不知身后小房间关灯的一瞬，有一丝极为微弱的蓝光亮起。

次日午前，还未等观测站的仪器彻底维修完毕，临时观测仪器的数据就发生了异常。大部分数据的数值毫无征兆地开始不断跳动且持续升高，哥斯拉的多项生命体征几乎完全恢复，可以说，哥斯拉…………苏醒了。

被埋在废墟内的尾部尖端透过寒冰散发出蓝光，周围禁锢哥斯拉的寒冰开始渐渐融化，蓝色的微光由尾尖逐渐蔓延至背部，随即包围哥斯拉身躯的厚重寒冰骤然破裂，破碎的冰块纷纷落下，哥斯拉的蓝色双眼恢复光泽，身躯开始运动，伴随着一阵蓄积已久的怒吼，哥斯拉体内放射出冲击波将身上的冰块全部粉碎，化作无数冰屑以自身为中心呈辐射状向外散射。锋利尖锐的冰屑击穿建筑的玻璃，划破仪器的线缆，洞穿人们的躯干。一位身着防寒服的研究员畏畏缩缩地说：“哥……，哥斯拉的体型，竟……竟然比被冰封前增长了至少20%，在那种极为恶……恶……，恶劣的状态中它居然还在不断地生长！”哥斯拉甩动尾部，直接拦腰扫断了旁边的一整栋与之高度相当的建筑，随后哥斯拉原地长吼，同时背鳍与眼睛也在不断泛出蓝色光芒。一旁的研究组长朝其吼道：“快去，快去呼叫自卫队，我们急需增援！”“是！”研究员小心翼翼地绕过到处都有的锋锐冰棱，拉下警报器并呼叫自卫队。“哥斯拉苏醒了，我们伤员惨重急需支援，最好让机械哥斯拉过来解决麻烦。”“可是机械哥斯拉自上次机体受损，负载直接减少了25%，绝对零度炮也被拆除进行重新修理，硬上恐怕…………。”“怕什么！机械哥斯拉不还是比哥斯拉大多了，而且那铁疙瘩的意义不就在于消灭那畜生吗？上次也碾压了，有什么可不可以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啊。”“明白了，支援很快到达！”研究员立即挂断通讯设备，与其他人迅速撤离建筑。

进行出勤前最后一次检测的工作人员在登机之前把凛拉到一边，见四周无人，便小声道：“这次机械哥斯拉的状态远远不如先前，左手和左侧腹我们只能临时装上无人工钻石涂层的普通强化装甲应付着，而且机体的装备被迫削减了很多，特别是绝对零度炮因为材料无法及时补充，为了减少机体负担已拆除替换成常规武器。因此，此行必须要谨慎，如果出事了要尽可能撤退，保重。”凛感谢检修员并与之挥手告别，随后跑到登机队列中。机械哥斯拉头顶的舱门又一次缓缓开启，背部的推进器随之点火，机械哥斯拉就此踏上了最后一次出勤的路。此时，一发蓝色光束射来，机械哥斯拉侧闪躲避，稳定身姿，胸前的装甲打开，更多的导弹从中飞出，哥斯拉尾部抬起，末端裂为三瓣发射出集束热线在面前扫射出一排爆炸的火光。

落地后，机械哥斯拉与哥斯拉隔着爆炸落下的火焰四目对视，随后同时向对方跑去，两兽四臂对峙，体型增长了的哥斯拉竟能勉强与机械哥斯拉力量四六开，随后机械哥斯拉背部侧方装甲开启，数发飞弹在哥斯拉身上产生爆炸，完全打破了对峙。机械哥斯拉一拳挥向哥斯拉头部，哥斯拉头昏眼花身形不稳，随即又被一个左勾拳打了个措手不及。机械哥斯拉胸部装甲打开，大量的炮火立刻淹没了哥斯拉，哥斯拉节节败退，机械哥斯拉则乘胜追击，双拳试图夹击哥斯拉头部。哥斯拉双爪反手防于脸侧接下了这记夹击，同时缓缓推开机械哥斯拉夹击的双手，狠狠地盯着机械哥斯拉，随后冲向前一发头锤撞击机械哥斯拉的胸口，令后者不禁退后了几步，哥斯拉也晃了晃脑袋，随即又俯身接上一道扫尾甩向机械哥斯拉的头部，但机械哥斯拉直接抓住了哥斯拉尾部，拉倒了哥斯拉的同时还在地上拖行了数百米，哥斯拉趴在地上挣扎着用手扒拉地面，可即便将水泥地面抓得粉碎也丝毫不能给机械哥斯拉的攻势带来一点阻力。机械哥斯拉将哥斯拉如同垃圾一样甩开撞在一栋建筑上，大楼断裂砸在倒地的哥斯拉身上溅起大量烟尘。哥斯拉满身是碎石灰尘，狼狈起身，但随后机械哥斯拉又抓起其头部使劲往一旁的建筑上砸。机械哥斯拉将哥斯拉的头部抓到面前，口中的原子光线开始充能，在光线即将发射之时，哥斯拉的尾巴环住机械哥斯拉的颈部往后拉，致使机械哥斯拉的光线打空。哥斯拉试图拉动机械哥斯拉整体，但机械哥斯拉躯体却几乎不受影响，双手抓住哥斯拉的尾巴挣脱开并将其拉近身，在其移动路径上接住它的头部往地上摔。哥斯拉瘫倒在地上，机械哥斯拉又一次将其拽起，抓到面前，踩住哥斯拉的尾巴，正当其准备蓄力光线时，一个人形生物口中喷射吐息倒着身体推进升空，，哥斯拉见状立刻挣扎着起身向前顺势张开口部任由该生物落入喉咙。

十几分钟前，在存放着高危武器的小房间内，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人形生物重新显形，人形生物就像是在循着什么感应一样，在地面上四足爬行到先前士兵清点过的战术性核弹旁，人形生物起身直接就抓起两颗核弹头一口吞，身上的蓝光顿时明亮起来，照亮了整个小房间，人形生物背后凸起的尖锐神经棘开始闪烁，并先后蔓延长尾与头部，人形生物对着钢门露出散发蓝光的喉咙发射出控制得十分精准的吐息缓缓地融化钢铁，很快，一个洞口被熔出来，人形生物伏身钻出在武器库内四处搜寻，最后爬上天花板再次发射吐息钻入通风管道中，蓝色的光芒也随之立即消散，无人的仓库里安静的宛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凛略有疑惑地看着显示器中的影像道：“那是…………。”汐更快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我们先前捕获的那只生物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哥斯拉浑身散发出闪耀的蓝光，猛然起身撞倒了机械哥斯拉，随后直立身躯收紧浑身肌肉，全身的蓝色愈发变深，哥斯拉连同能量一起舒展全身，一道深蓝色冲击波波将周围的一切建筑推倒，并将机械哥斯拉冲飞倒下。此刻，哥斯拉宛若满血复活，眼中持续散发着蓝光，背鳍也持续闪烁蓝光。哥斯拉与起身的机械哥斯拉再度四手对峙，但还未等机械哥斯拉发起干扰，哥斯拉的背鳍全部开始产生不同程度的倾斜并喷射蓝色火焰，其产生的推力使得机械哥斯拉不断退后，机械哥斯拉索性甩开哥斯拉的手，但随即便被加速冲击的哥斯拉撞向其胸膛，哥斯拉背鳍的火焰暂时褪去，在地上刹车滑动的同时，顺势转身背靠机械哥斯拉，双手抓住其左臂一个过肩摔。

机械哥斯拉被重重地摔飞在地上，左手直接被捏的粉碎报废，整条手臂也严重受损冒出点点火花，与报废无异。哥斯拉拽起机械哥斯拉，一个膝踢将其踢倒在地滑行数百米。哥斯拉原地长吼，此时机械哥斯拉一边起身一边蓄力原子光线，但哥斯拉也有所察觉，原子也吐息随之喷出，光线与吐息猛烈地碰撞，二者不相上下。突然，哥斯拉终止吐息，俯下身躲避原子射线被原子射线划到背鳍的同时跑了两步，随后一个全力甩尾，破开空气，重重地甩在机械哥斯拉的左侧，机械哥斯拉左侧装甲瞬间破裂，长尾突破外层装甲直接将其拦腰扫断。机械哥斯拉彻底报废，上半身摔在地上，双眼倔强地闪烁了片刻，最终还是熄灭，失去动力的下半身也一同倒下。哥斯拉走到机械哥斯拉面前，背鳍开始剧烈闪烁，口中的吐息开始凝聚，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光环在其吻前生成并逐渐聚拢，最后连哥斯拉的体表也开始泛出深蓝色的光芒。突然，哥斯拉看见了机械哥斯拉腰部截面中的骨骼组织，脑中的某些记忆突然变得强烈起来，随后哥斯拉右脚一个重踏，最终仰头对天发射吐息，先前聚拢的蓝色圆环也随之展开，强烈的能量放射将方圆20里的一切建立在地面之上的东西，深蓝色的吐息直冲天际，贯穿了厚厚的云层。哥斯拉缓缓俯下身面对机械哥斯拉的上半身，徒手掰开机械哥斯拉由白被烧得焦黑的装甲，露出其中穿插着的初代哥斯拉骨骼。哥斯拉将拆出的驾驶舱扔到一旁，并用裂开三瓣的尾尖小心翼翼地从机械哥斯拉体内抽出骨骼，哥斯拉将抽出的骨骼卡在背鳍中间，位置不够时，相邻的背鳍还微微调整使背上的骨骼不会滑落，再多出的骨骼则所幸抱在手中。最后，哥斯拉拆掉机械哥斯拉的头并将初代哥斯拉几乎完整的头颅衔在嘴中，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岸边，游向先前埋葬着拉顿与安吉拉斯的岛屿。

此时，被扔出的驾驶舱门口被踹开，驾驶员们纷纷爬出，站在驾驶舱上默默地望着那巨大的背鳍缓缓地消失在地平线上。

到了岛屿上，哥斯拉将初代哥斯拉的所有遗骨埋入土中，埋在，拉顿与安吉拉斯的身边，默哀数秒后，哥斯拉心中最后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怨念彻底散去，随即转头又游向日本。

“就算是机械哥斯拉也…………。”“这怪物…………也太可怕了。”凛与汐和其他队员们坐在驾驶舱附近等待着救援。汐双手撑着驾驶舱，仰望那还有蓝色光晕的天空，无奈地说：“人类与怪兽的战斗，最后……还是人类败了吗？”凛侧坐在汐身边道：“与其说……是人类与怪兽，不如说……是人类与自己吧，毕竟那些怪兽有多少个不是人类自作自受的恶果。”汐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我们还是在与自己为敌嘛，不过……也许这就是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