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位姊姊身着纯白长衣,脸遮一块白纱,手持一把长剑,如那白雕一般,优美地从空中落下。
她格格轻笑,“这小妹妹与我很像。蛮夷人,你们给不给?”
为首的匈奴人瞧她曼妙的身姿,有点发痴,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磕磕巴巴地回答:“给,当然给。只是姑娘……怎么补偿我们?”
那姑娘娇笑:“大将军,我一个小小民女,有什么可献给您的,定当奉上。”
“哈哈哈……姑娘。随我回去,别说这个小女娃,连着荣华富贵都给你。”
嘉子看看姑娘,又看看那个将军。“爹爹妈妈呢?我要爹爹妈妈!”
白衣姑娘走近嘉子,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如松,小名嘉子。大姊姊,我爹爹妈妈呢?”嘉子朝姑娘眨巴眼,眼中星河欲转,偏暗紫的眼眸如宫殿里皇后手上的紫水晶手链上的紫水晶,不乏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白衣姑娘指向那个将军,“问他呀!他知道。”那纤细又白嫩的手指,匈奴士兵不免都吞了吞口水。
嘉子刚张了张嘴,姑娘便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拔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已在将军身上刺了个透明窟窿。
纯白色的长衣上,不一会儿便溅上了不少鲜血。
嘉子愣住了,“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倒在地上不起来?你为什么拿刀刺他们,他们会痛的。”
“他们死了。他们杀了你的父母,他们活该。”白衣姑娘一次性回答完。
嘉子歪了歪头,“什么是「死」。「杀」又是什么?还有爹爹妈妈……”
“回去再说吧。”
于是这个姊姊抱着嘉子跑了好久,眼前的景物快速地略过,云呀,山呀,小溪呀,树呀……一路上也没有多少人……
“可以休息一会儿吗……”可是好景不长,嘉子头晕了好一会儿,这下实在忍不住了。
“行吧。”姑娘刚好路过一块大石头,便坐下。
“你的爹爹妈妈,回不来了。”姑娘一点也不遮拦,直说。
“什么意思……”嘉子揉了揉自己细软的乌发,大眼睛一眨一眨。
“他们死了。也就是说,他们躺在地上,永远起不来了。他们不会再动一动,不会再发出一点声音,不会抱你,不会喊你,甚至无法再看你一眼。他们已经死了……”姑娘无情地说下去。
“不!我知道了,别说了……”嘉子听姑娘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刺耳,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姑娘笑了笑,一边摸着嘉子的头,一边柔声道:“嘉子,随姊姊回去好不好?姊姊住在美丽的缥缈峰呐,姊姊叫李秋水喔。”
嘉子慢慢把手放了下来,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先看看姊姊的容颜……”
白纱飘起,接着缓缓落下。嘉子愣愣地看着白衣姑娘。
“……姊姊真美……”
这是她患病前最后一次说话。
第二日来到那缥缈峰后,她便变得极不正常。
“嘉子,糖。”
嘉子笑着接过,“姊姊真好!”
“去祭奠你爹爹妈妈么?”
李秋水话还未落音,嘉子的眼眶便红了,嘴角却仍上扬着。
李秋水感觉不对劲,“你怎么又哭又笑?”
“姊姊,什么意思呀?”
嘉子歪头。
太诡异了。
请了几个“庸医”,却各有说法。他们都没再从缥缈山出来过。也没有医生敢再来了。
终于,有个“神医”大胆发表意见:这是一种怪病,极罕见,治不好,嘉子绝对活不过18岁。
那晚,“神医”被人扔进了镖局,心口插了一把钝匕首。
好在李秋水在她师父的密柜里发现了一大罐药,可以抑制。
嘉子这才能随李秋水习武,才能认她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