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工作(2)

不要以为我很沉默，很贫穷。不要对我报以任何的怜悯，要坐上444路车的人们，谁又会有所谓的荣誉呢？连二手车这些人都买不起。我鄙夷的望着他们。

瞧，我的iPhone响了。那时，我从LV包里扯出震得正欢的iPhone，用鼻尖去正视所有人。这方法对有些人很有效，他们惊呼着。iPhone的名字，还有LV的具体价格。不过另一些人却对这些并不领情。

笑话，天大的笑话，我按下绿色的接听键，不敢承认在这空白的世界里，绿色明亮的刺眼。

“喂，我是face，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假面，我要假面。越精致越好。开多高的价我都买得起……只要精致，做得好。”

“我知道了，那请您通话完毕后将您的地址用语音短信的形式发过来。”我深吸着444路车里污浊的空气，觉得自己其实也不过如此。我用的是自己的假面，并且冠上了我广告上的头衔：童叟无欺，价格优廉。

我故意将扬声器打开

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这都市不变的核心。

“那我们应该来谈谈价格吧。”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那边的人会出多少钱买下我制作的假面？如果她的胆量与财富还有虚荣达到一个最值，那么我可以很高兴的告诉你，告诉订制者，你成功了。

“我……我……你出个价吧。”那边的声音也有藏不住的战栗。“一亿四千万。一分也不能少。童叟无欺，价格优廉。”

刹那间，抽泣声如同四面楚歌般地升腾而起。接下来，就看这位消费者玩不玩得起了。我给的价并不是每个人无关痛痒的小数字。

“好，就这样。不过你也要按时按质的完成。”“当然。”我没有先挂机。反倒是那个人迫不及待的结束了对话，没有业务功能在身的iPhone仿佛是最无用的垃圾，看都不看地被我丢进包里。同时，望向我的人还有不少。

不用担心，我可不怕被抢的。我包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钱，是假面，值钱到无价。可让它活下来，一定要有4样必不可少的东西。百分之百的贪婪，百分之百的利益，百分之百的虚情，百分之百的野心。

我说444路车上的小市民们啊，你们的这4样东西，连家面上的一小块碎肉都买不起。

444路的终点站到了，是一个叫做四世思事的小区。

我用一张假面换了这十五亩地的空域，在这拥挤和人口膨胀的时间享受着为数不多的宁静。我想我爱它。因为它很便宜，是我唯一的庇护所。我想我恨它，因为它太安静了，静得我一想到“444”就头皮发麻。

不过，那是暂时的。这块地好，对于假面来说是绝对的。这里原来是一片坟墓，胡乱的埋葬着饿死鬼与吝啬鬼的尸骨。从阴仄的棺木里逼出肮脏的邪念，对我来说，却完美得像一朵开遍千年仍然不败的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