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终极笔记》————

一百六十四、不记得

连着两日，张起灵都在医院里好生呆着，看样子就和之前失忆时没两样，有时有些低烧，有时又怔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期间，黑眼镜、解雨臣、阿宁、裘曼沅、潘子、霍老太等人都来看过他

也有人明里暗里提点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人，所得的结果却让人失望悲哀

他是完全，完全不记得有祁鹩这个人了，而且，他连许多和祁鹩有关的经历也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似乎回到了最初点，甚至还没有与祁鹩的存在相交的最初

好几次，连阿宁这样女汉子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世界上似乎从来没有祁鹩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也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所有的一切好似凭空蒸发般，有些时候他们都不禁疑惑：是否这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

可只有张起灵（和忆九道/bushi）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总觉得怪怪的

很不适

终于，在遍布冰冷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待的第三日后，张起灵对王胖子和吴邪提出了回家的要求

胖子抹了一把脸

王胖子好…好勒！天真备车！咱们回家咯！

“家”自然是吴山居，这次本质上不能算作失魂症复发，毕竟是祁鹩一手促成的，所以小哥病情是不严重的，失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有准备，他主动要求回家，他们怎么可能不应下？只是，总有些可惜罢了

当晚，一行人就大包小包回了吴山居，吴邪开着他那辆小金杯，胖子在路上给所有人打了电话，联系他们今晚一起聚一聚——自从离开张家古楼，这群人还没找到机会按惯例开趴庆祝呢

虽然没什么心情，但聚还是要聚的，就当作给小哥庆祝出院也行

车在吴山居门口刚刚停稳，张起灵就跳下了车

最近天气不很好，总有些毛毛细雨，是凉爽宜人，可也总让人觉得潮湿得浑身没劲儿

吴邪哎！小哥！！

王胖子哎哟喂这风风火火的！你干嘛去啊？！

吴邪和胖子看他这样，哪能不着急？毕竟这可是个职业失踪人口了

王胖子着急忙慌地解开安全带跟着跳了下去，吴邪也来不及把车停好，匆匆熄火跟上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下意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微微犹豫一下，好似轻车熟路一般，奇长的双指抚过床板，“咔”的一声，床板上弹出一个小格子

张起灵伸出手去，微微颤抖着，从格子里捧出一片羽毛

羽毛上还有很少很少星星点点干涸的血迹

没有血液的腥臭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祁鹩身上的味道

张起灵觉得心里很难受，却又觉得自己很奇怪

匆匆忙忙跟到门口的王胖子和吴邪见状，一愣

吴邪红了眼眶别过脑袋，推了推王胖子，胖妈抹了把脸，轻手轻脚走到张起灵身后

王胖子小哥？

张起灵把羽毛握进手心，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王胖子，漆黑的瞳眸里神色不定

王胖子回头看了看吴邪，后者低着脑袋没看他，他也只好叹口气背起了锅

王胖子你想起什么没？

张起灵愣了一下——他应该想起什么？

小哥很诚实地摇摇头

张起灵我不记得

张起灵这是哪类鸟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