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间是名副其实的单人间.除了洗手间外只有一张勉强能让两个人挤在一起睡的床.元歌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他是昭君的经纪人,也没理由跟她同床共枕啊.要是再被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知道…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要不…打地铺吧?”
傀儡揪揪元歌的袖子,低声询问道.偏偏他这句话让听力很好的昭君给听到了.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算冷,但打地铺…多多少少还是会冷的吧.
“一起睡吧.地上冷.”
昭君已经和元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元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摸的一清二楚.因此她才敢笃定元歌不会趁人之危对她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元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等到元歌将外套脱下来,傀儡才摆出委委屈屈的样子问道.
“那我呢,我睡哪里?”
傀儡也知道那张床上肯定睡不下三个人.元歌沉默了几秒,一指干干净净的地板.
“你?打地铺.”
临睡前,昭君特地翻了下手机,看看有没有谁给她发消息.将一堆小粉丝的消息标为已读后,她注意到一个备注为“姓氏笔画很多”的人的头像旁边有小红点.
——“姓氏笔画很多”是昭君给嬴政的备注.至于为什么这样备注…数数赢字有几画就知道了.
论颜值,嬴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昭君曾经私底下称呼他为队草.
当然,如果他的性格能再好一点点,暗地里给他送红玫瑰的粉丝肯定也不少.
嬴政:你现在在哪儿.
昭君:明天要去片场录唱片,我现在和元歌在宾馆.有什么事情吗?
嬴政:明天我去找你.
昭君不明白嬴政为什么要明天去片场找她.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当面说?而且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为什么要隔一天再说?
正当昭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元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早点休息.
元歌并不在意昭君在跟谁聊天,毕竟那属于个人隐私问题.
“晚安.昭君.”
“晚安.元歌.”
第二天.
录完唱片后,昭君果不其然看到了嬴政的身影.嬴政总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所以昭君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昭君快步走上钱去,唇边扬起甜美的微笑.
“找我什么事啊.”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蹙眉打量着紧跟昭君而来的元歌.
元歌自然知道嬴政是什么意思.他向昭君浅浅一作揖,转身离开了.
确定元歌走远后,嬴政方才问道.
“你还记得李信吗.”
嬴政和李信也算是能谈得来的.关系好像还不错——至少没有八字不合.
“当然记得.难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昭君的眼神顷刻亮了起来.还不顾形象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嬴政嗯了一声,将他所知道的如数告诉了昭君.
“你知道李信的经纪人伽罗吧.
那天有个人说是要来找伽罗,但伽罗不在.于是那个人将一个盒子递给我,嘱托我把盒子交给伽罗.
还说如果她问起,就说是苏烈给的.”
“我看得出来,里面是镇定剂.
不过我没有多问,只是照常把盒子给了伽罗.她跟我说了谢谢后,打车往医院的方向去.”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叫了辆车跟在她后面.我看到伽罗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传出对话的声音.
我可以肯定那是李信的声音.绝对不会错.”
这么说…李信是因为生病所以才莫名其妙失去音讯的吗?
“李信他得了什么病?”
昭君紧张起来.几个月没消息,肯定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还记得那间病房在什么地方.
跟我去看看他吧,他应该也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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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消毒水气息的病房内,少年的双手被锁链紧紧地铐住.血红色的眸里黯淡无光.也许是镇定剂的效果还没过去,他阖着眼似睡非睡.
隔着病房厚重的门,李信隐约听到伽罗和他的主治医师的对话.
“您知道的,是药三分毒.一直给他注射镇定剂也不是办法.还会损害他的健康.您…”
“你知道的,心理疾病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而且…他的情况也比较严重,目前只能通过注射镇定剂,才能让他暂时安定.”
伽罗知道李信有人格分裂症.每当夜晚降临,他的另一个人格总会很不安分地出现.所以伽罗才会禁止李信饮酒,禁止他晚上独自出门——可这也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李信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伽罗按照花木兰的吩咐,将李信送进这家医院进行长期的治疗.
李信听着伽罗和医师的对话,心中越发烦闷起来.他还必须要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否则束缚他的锁链就会叮铃咣啷地发出声响.
癫狂的欲望充斥着李信的内心,促使他在自己手腕上用力咬下一口.
鲜浓的血液顺着伤口处一点点滴落.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眸中的血色也愈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