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诞（6）崩塌

餐桌上，已经换好了正装的格林格拉斯先生正慢条斯理地切着一份火鸡腿，在他若有若无的目光下，索菲尼娅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这是她第一次脱离父母独自面对一个家主。

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将一小块烤土豆送入自己口中，随后用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油渍。

阿斯托利亚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索菲尼娅，想了想，用叉子插了一颗烤番茄放进了索菲尼娅的盘子里，用她自己的方法企图给索菲尼娅一些微薄的力量。

索菲尼娅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耳边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去。

格林格拉斯先生放下了自己的刀叉，用一种平淡地语气说道。

格林格拉斯先生“希望我们家少有的佳肴能够满足你的味蕾，索菲尼娅。”

索菲尼娅·塞尔温“这很丰盛——”

索菲尼娅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回复他的词语。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只是不是很爱吃番茄，从小就是。”

他闻言轻笑一声。索菲尼娅在他眼里太生涩了，一言一行都像是在模仿她的父母，缺少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圆滑。

这种认知也让他放松了下来，至少达芙妮在她的支持和陪伴下能够走得更远。

能够留下参加圣诞家庭晚宴的无一例外都是非常要好的关系，他可不相信这是虚假的友谊能做到的。

毕竟这代表着要独自一人在别人家过节。

格林格拉斯先生“达芙妮和利亚的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看得出两姐妹都很喜欢你，这让我很欣慰。”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淡漠，这令索菲尼娅心中有些发寒，她第一次听一位父亲用一种毫不在乎的语气阐述他的夫人已经去世的事实。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她，也想不到原来家族利益带来的婚姻居然如此薄情。

她无端地想到了和诺特家族的婚约，忽然开始庆幸西奥多·诺特选择在这件事上忤逆了他的父亲。

直面这种残酷之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没有爱的家庭。她也不想像其他纯血家族的女性一样，成年以后就被迫嫁给一位不熟悉、或者是不喜欢的、但却门当户对的纯血后代。

而这种念头很快地在她的脑海里迅速生根发芽，她只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复格林格拉斯先生。

索菲尼娅·塞尔温“获得两位格林格拉斯小姐的青睐，也是我的荣幸。”

她之后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或许是将她从小的理论又打碎了一遍，或许是艾尔莎关于麻瓜种的那一番言论，或许是邓布利多口中的“爱”的真谛，又或许是究竟什么才是纯血们值得骄傲、并且维护的东西。

冷汗不断地顺着背脊滑下，她不记得格林格拉斯先生还和她谈论了多少，也不记得达芙妮是怎么恭维她的。

她只想快点回去，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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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尼娅再次站到了熟悉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看着周围人头攒动的小巫师都在与自己的父母相拥、告别，心里有些柔软，忍不住抱了雅各布一下，又踮脚在他下颚上亲了一下，表达了自己对于父亲的爱。

雅各布的表情有些讶异，但眼睛里透露着轻松和愉悦，就连他的语调都不再生硬，就如同寻常父亲一样嘱咐着他的女儿。

雅各布·塞尔温“尼娅，多和家里写信，书上的知识点有不理解的也可以问我们，虽然很多年了，但我们仍然记得霍格沃茨对于我们的教育。”

索菲尼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的箱子在雅各布的施咒下又重新长出一对小翅膀，待她和雅各布挥手告别之后，乖巧地在她身后扑腾着翅膀，跟随着她来到了熟悉的首节车厢。

这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她很快就看到了希尔芙·沙菲克正坐在窗边，一个人出神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索菲尼娅·塞尔温“希尔，好久不见。”

索菲尼娅很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唯一的位置，给了她的好朋友一个热切的拥抱。

希尔芙在她怀中微僵。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过来，回抱了索菲尼娅。

希尔芙·沙菲克“亲爱的，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清苦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令她原本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些。

索菲尼娅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长颈水晶瓶。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决定将我的香水都换成这款，太符合我的审美了。”

在她们交谈间，德拉科已经来到了这节车厢。他很快就看到了她们，出乎索菲尼娅意料的是，他用富含怒意的灰色眼睛瞪了希尔芙一眼，狠狠地将自己的皮箱摔在了她们面前的桌子上，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索菲尼娅·塞尔温“你怎么了，德拉科？”

索菲尼娅和希尔芙对视一眼，斟酌着开口。

德拉科·马尔福“你应该问你身边那位日理万机的沙菲克小姐。”

他的眼睛因为怒火而眯起，他用他嘲讽波特才会用到的独有腔调说道。

德拉科·马尔福“她也许可以对你大方点，抽出发呆的时间替你解答疑问。”

扎比尼从不远处走来，他挑了挑眉，随后很自然地趴在面对着她们的那张椅背上，看着有些茫然和无措的希尔芙，难得地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布雷斯·扎比尼“看起来她并不知道你生气的点，德拉科，也许你能稍加提醒？”

德拉科如他意料内的更生气了，他有些尖锐地叫道。

德拉科·马尔福“布雷斯，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

随后他又拿起他的皮箱，狠狠地撞了扎比尼一下，离开了首节车厢。

希尔芙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的脸色从红润变得苍白，猛地站起身，在索菲尼娅疑惑的眼神下穿过了索菲尼娅的身后，在焦急间还不忘提着她的袍角。

希尔芙·沙菲克“德拉科，等等，我是真的忘记了！”

诺特很冷淡地看了一眼小跑着追逐德拉科的希尔芙，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冷哼。他合起了自己的书，也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阔步离开了这里。

布雷斯·扎比尼“我就勉为其难地留在这里吧。”

扎比尼见状不禁失笑，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这场闹剧。

布雷斯·扎比尼“毕竟你是一位可爱的小姐，不是吗？”

索菲尼娅这才正视这位同龄人。她不傻，自然知道刚刚他看似无心的举动是煽风点火，作为对朋友耍心眼的人，她并没有半点好感。

索菲尼娅·塞尔温“扎比尼，你的手段也只对德拉科有用了。”

扎比尼并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恼怒，反而是很轻松地耸了耸肩。

布雷斯·扎比尼“对他有用就可以了。”

他又努了努嘴，这让索菲尼娅想起了跟随德拉科离开的希尔芙和诺特，面色不禁阴沉了一些。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由衷地希望你不要把你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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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