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
转身接着续着杯里的水,身后这咣一声直接打乱了节奏
毫无疑问,是好心的失眠症患者在清凉可口的紫苏薄荷水里加了点有助于睡眠的速效药,目标完全中招,顺顺当当。
……这药要是他自己喝,剂量再加一倍都未必有效。
被一杯草药水放倒的柳下鸢睡得贼香
上一秒还谢谢人家呢下一秒精准倒地
柳下鸢“唔……”
均匀的呼吸声像摇篮一样将落日余晖涟漪
阳光潜入眼眸,冰蓝色的眼底被上下两帘乌睫拉入深深的灰暗,元歌合上双眼,淡定地拿着杯子灌了口水。就这点药量反正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免疫,喝了也睡不着
柳下鸢“你敢动他……我就……”
柳下鸢“就……”
少年缩得像只小猫,爪下头按着被打翻的墨,鼻尖贴着半透的宣纸,蠢萌蠢萌的
总说梦呓可以反应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元歌“……就什么?”
霞光潜入眸底,化作无法打捞和复制的温情
冰蓝眼眸被无法用书画描绘的宽恕占据,晶莹的水眸里光与神韵脉脉交缠,空灵遥远宛若自恒远的天边踱来
蓦地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看着他的元歌眼神直接一冷
元歌“……都给我出去。”
站在木头架子旁边,穿得跟木头架子也差不多的侍从表示:怎么了是我看您的目光太无解了吗
这大冷天的非得把我往外赶
元歌“说的就是你们几个。”
一脸懵逼咱也不知道这抄书抄一半睡着的司马氏小兔崽子有啥好看的
……反正主子看了半天没挪眼了那就是好看呗
唯唯诺诺把话答应下来就回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出于咱的敬业,就想把门顺手给他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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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犹如滴水的冰川,按捺不住有温柔从裂缝里流出,跌落
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顶,夕阳调出不能复制的微妙血色,肌肤探入日光的帷幕,灼热的暖意渗透心门
事实摆在眼前,明明只是前辈爱护新人但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人非得抱着葡萄汽水在幕后喊/
机关师大人是断袖!!!
柳下鸢“……反正,”
柳下鸢“反正就不会,不会让你……”
她的声线软软小小的,一字一字从唇瓣间的丝缝漏出,像是幼年的奶猫一点一点把小鱼从怀里推出来,
圆润润的眼眸阖在薄薄的眼帘里,半透明的血丝在肌肤之下纵横,睫羽根根分明,末端微微翘卷犹如在眼上栖停了半翼的墨蝶
在睡梦里答话的柳下鸢哪里知道这才第十二集,两大反派势力都没动手neng她呢,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就已经快要遮不住了
本位面您将欣赏到极致版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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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元歌再仔细亿点点听下她的声音,就能发现对付柳下鸢哪里需要什么缜密心思,只要认出她是个临时演员就能舒舒服服把人扔回系统里
细小的声音被跌落的梦境吞没,樱唇中央掀开的小小缝隙再度压拢,垂阳镀上油画色彩一般的橘暖
禁不住事事精于算计的机关师刚好没留心,要不然司马懿位面就秒结了
元歌“不会让我好过?”
眉头微皱,嗤声轻笑,
柳下鸢“对的,”
断得又干又脆的尾音好似银勺子敲在软糯的布丁冻上,一个一个咬下完整音的字眼由唇齿间掉出,声响丁丁,如同蹦出的脆豆子一般
柳下鸢“想欺负阿懿……”
柳下鸢“就是……就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窗外的光如同梦的精灵一般咂吧着她细软长丝绢成的墨色发幕,夕阳隐沉在裁布包裹的肩胛之后,趴在案上酣睡的少年五官被睡意疏懒,松松排在面庞又好似永不褪色的灵山秀水一般丝连,维持着平稳与安雅;如画睡颜将她映衬宛若日辰化作的毓妖
元歌:……自带滤镜登场的果然是主角
趴倒在软绵绵的清梦里的小姑娘根本不清楚阴着脸站在她身后的某人要干啥子,不过醒过来之后,她可以放放心心接受司马懿的警告:你看,元歌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把你叫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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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残阳使少年的眼眸翛尔变得微微发红
带着似乎与生俱来桀骜
司马懿捏着拳,拳上青筋暴露
司马懿“司马伯达他人在哪!!”
听他在人耳边连名带姓地怒吼司马氏小崽的名字,不少心里有一聚灵闪过的宫婢都下意识把他认成了同样是久居深宫的曹氏小公子
由于一直被囚禁在居所,即使是在熟悉宫里公子少爷的侍婢里,也几乎没人认识他
加上少年今天刚好穿得干净,一副天然无害的白净面皮和清秀融洽的五官,
只不过此时那五官已经因怒火而微微扭曲
司马懿“不想死就告诉我。”
声音如同跌入冰窟一般骤冷,衣领子被人攥在手里的小侍女吓得全身能筛糠米
没人想到怒火中烧的司马懿气质根本不输跋扈的小少爷
叫亲哥全名算什么,元歌的全名他也一样敢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