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此生初遇

这是七万年来墨渊与玄女第一次正式会面，因此这个一本正经的天族战神墨渊反而有些拘谨。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与女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自己爱着却被对方恨着的女人。斟酌再三，墨渊还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这样子像极了那些初涉情爱的少年一样忐忑，让墨渊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玄女不怎么懂墨渊的心思，因为之前她基本没有和墨渊打过交道，除了第一次来这昆仑墟逃婚时有求于他外，玄女记得她好像没有和这位天族战神单独说过什么话。可看着墨渊这样子，玄女真的不明白，他好像很紧张一样，这样的大人物遇到自己竟然会紧张，难道是她现在真的那么厉害，让天族战神都有些畏惧不成。若是的话，玄女可就要高兴许久，因为她终于要翻身了。

只是想到上次在青丘交手的场景，玄女这点幻想顿时就破灭了，她还是认清现实的好，就凭现在的玄女是不可能让天族战神墨渊畏惧的，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玄女也可以确认一些事，墨渊对她并无恶意，要不然完全可以带着众弟子一拥而上，将自己逐出昆仑墟。哪怕玄女如今修为大进，一样闯不进这天族圣地昆仑墟。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一小会，墨渊与玄女之间也有些尴尬，毕竟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打破这点气氛。只是这时间不等人，再这样耗下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再发生什么。因此，玄女也顾不得内心的非议，朝着墨渊质问道:“玄女有一事好奇，还望墨渊上神开解。上一次青丘之战，为何上神要助玄女离开，甚至不惜与青丘兵刃相见，之后又为何要提点玄女低调行事。按道理上神不应该如此才对，玄女所为皆不利于天族，上神身为天族战神不是应该将玄女斩杀才对，以免生灵涂炭”。

玄女聊的都是公事，这让现在满脑子都是私事的墨渊一脸尴尬，看来有些事是他想多了。那些事只有他记得，玄女早就忘记了，又怎么可能是为了他这个人来这昆仑墟的。可墨渊到底是活了几十万年的天族战神，不需多久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盯着玄女这还有些陌生的脸答道:“首先你是剑魂，我自然应该帮你。之后是因为你占了大义，我也必须提点一二。这四海八荒不是天族一家所有是所有种族的四海八荒，你所为皆乃天道，皆是大义，我为何要阻止”。

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玄女都快被砸晕了。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可以确认的，那个自己体内的神器是什么东西了，原来她竟然成为轩辕剑的剑魂，难怪有着那么匪夷所思的力量。再加上轩辕剑在墨渊手上，这也说明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那这一切也顺理成章许多。倒是她自己想歪了，墨渊又怎么会背叛天族，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她玄女一样贪图权力。

“那在上神眼中何为大义呢？还望多加赐教”，有了墨渊的话，玄女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知道了墨渊的底线，那她接下来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不是听不出来玄女的试探之意，可墨渊真的不想对玄女有所隐瞒，故而解释道:“众生平等，这四海八荒各族都是一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昆仑墟广收弟子教导他们积德行善。可天族日益堕落，在天君的带领下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甚至奴役各族。这一点四海八荒很多人都知道，可我们什么也不会去做，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玄女，哪怕当年翼君擎苍推翻了天族的统治又能如何，擎苍残暴好战，只怕比起天君还不如，这四海八荒还要因为他的野心点燃战火，惨死无数生灵。所以我阻止了他，因为这不是好的选择，只会牺牲”。

“那我呢，难不成在上神眼中我便是最好的选择不成”，听着墨渊的话，玄女心里也有了计较。看来这天族也有明白人，看穿了天君的虚伪之处，她玄女也不是孤军奋战啊。

摇了摇头，墨渊叹息道:“你也不是，因为你的心里只有不甘和怨恨，无法造福四海八荒。若是你上台的话，这四海八荒只会比现在还要惨，因为你不会放过天族和青丘”。

被墨渊将心里的那点想法直白地讲出来，玄女也不怎么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被人这样打脸。可玄女也不是很难受，因为她知道了墨渊与天君不是一条心，未来未必不能有所突破。

到底是自己挂念的人，墨渊特地补了一句:“玄女，你会同情那些与你一样的人，这是大爱，可你心里一样有着极恨，这是你最大的问题。记住我的话，要学会去原谅，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活的更好。只要你不挑事，昆仑墟绝不是你的敌人，因为我墨渊护卫的是整个四海八荒”。

其实墨渊还有半句话没讲，因为没到时候。他想说的是“如同昔日你为了护住这万千生灵那般，不惜灰飞烟灭，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