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空刚踏进教室里,一个桶盖了下来,连带着一桶污秽的脏水。随后教室里爆出一连串的哄笑声,在这笑声中他把桶取了下来。
这样的十有八九是那帮人干的,空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是把桶放好,然后想着要不要请个假回去换套衣服。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那些始作俑者有点挫败感,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揪住他的领子。
路人甲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在这所学校里,基本上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单独拿出一个,也是空惹不起的。所以,在遭到孤立欺凌时,为了不让家里有麻烦,他也从来不跟家里说。
如果因为被打的太明显了,往往都会打电话告诉家里暂时不回家的。
空保持着沉默,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也是没什么用的。该挨揍的还是要挨揍,他也做好了被打一顿的觉悟了。就算是被打一顿告诉老师,碍于权利都不会去管。关于这一点,他之前做过一次也清楚了。
路人甲哑巴吗你?!
那个人挥起了拳头,朝少年的脸上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替空接下了这一拳头。
那人原本打算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多管闲事,直到他看见了那个阻止的人,立马换上了一个面孔。
路人甲原来是散兵大人啊。
散兵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扭头看向了浑身湿漉漉的空,空没来的极反应,他就被这个叫散兵的人给拽了出去。
散兵的权利似乎不低,但真实名字是什么没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吧。反正关于他的事情空不太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很怕他。可是,每次在自己被欺负的很惨的时候,散兵都会出手帮助他。
他不明白对方是好心还是什么,自己一穷二白,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可以让对方有利可图的。
斯卡拉姆齐你不会反抗吗?看的都烦。
空那你不用每一次都管我吧,我还不起这个人情…
斯卡拉姆齐哼,你认为自己在这除了我,谁会帮你?
空沉默,确实,除了散兵还真的没什么人帮他。
空谢谢。
散兵扔给他一套干净的校服,带着清爽的柠檬薄荷的香味。看了他一眼,轻哼道。
斯卡拉姆齐我要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谢谢。
空转身去换衣服时,身后的人紧盯着他。就像是狩猎者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未落网的猎物,眼中的执念深不可测。
他走到窗前,忽然注意到在角落里有张蜘蛛网。
…
斯卡拉姆齐你是傻逼吗?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斯卡拉姆齐我靠,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那伙人唯唯诺诺的。受不了你了。
斯卡拉姆齐看我干嘛?再看我戳瞎你眼睛啊!
…
空低着头挨散兵的一顿猛批,好不易这家伙闭嘴了。他一抬头,就又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都不知道对方是想怎么样的,次次救他,次次骂他。
不过,人是挺不错的。
【二】
散兵对空之所以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在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时,他就知道自己好像有了那么点恶趣味。他就喜欢看空被欺负时,即使无动于衷,但眼里的痛苦是暴露出的。
实在是有趣。
而那帮人欺负空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不这样做他怎么恶趣味的体验更多?
谁对他坏,谁对他好,不就一目了然了?
要想猎物落网,他更喜欢心甘情愿的猎物。前方铺着看不见的陷阱,就等猎物不自知的进入了。
他望着窗外站在树下与自己猎物聊天的人,他慢慢攥紧了拳头。
最近稍有不慎,让一只狐狸溜进来了。不过,没关系,只是一个起不来什么作用的狐狸。
达达利亚你问我最近为什么跟你们班的空走那么近?
达达利亚想了想,然后猜测着散兵是什么意思。他和这个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找他聊天。
斯卡拉姆齐不用说废话,也不用想着我话里的意思,我要的是原因。
达达利亚哎呀呀,我们的散兵学长这么在意一个人真的很让人好奇的。至于,我跟空学长走这么近的原因嘛…要你管。
达达利亚笑了几声,他亮了亮手机上的群通知。
达达利亚学生会要开会,我就先走了。
散兵目送他离开,冷哼一声。
…
空吐了口血沫,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疯掉了。这些痛苦憋在心里面,不断的堆积着。他没去和任何人说起,就在昨天。最近跟他走得近示好的公子被人给推下楼梯,现在在医院里养伤。
因为这件事情,更多的人确定了跟他扯上关系就会遭到报复。
他今天又挨了一次打,很痛。这次,他没有看见散兵。不知为何,心里面空落落的。
他好像喜欢上散兵了,在发现这一点后,空更多的是惊慌失措。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只有散兵会对他这样好?可…他确确实实是在意的。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吸引着他。
荧哥哥,你明天不去上课吗?
空嗯…我想,请个假。
荧是发生了什么吗?
空没有,荧。你放心…我很好,真的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
荧好…我知道了。
空靠着门闭上了眼睛,他要好好想清楚这段感情。有些时候,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怎么办…
如果这样的心情被散兵知道了,那个人会怎么看他呢?
…
斯卡拉姆齐那小子没来?
散兵翻开书本,听人说空今天没来学校。心情不由得低了下来,真无趣。看不见那家伙痛苦的抱歉,他就觉得今天是个无聊的一天。
【三】
达达利亚是你推的我吧!小矮子,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达达利亚一把揪起了散兵的领口,一出院,不急着回家,反而先把来了学校。不是因为热爱学习,而是因为他要揍害他的人。
原本他是没想到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推他,后面他发现了一些线索确认了推他的人就是散兵。
斯卡拉姆齐是我,那又怎么样?
散兵拍掉了他的手,对达达利亚的质问,他感到无所谓。
斯卡拉姆齐若是你能离我的猎物远一点,我倒是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你偏偏不。
达达利亚什么意思?你把空当成了什么?
斯卡拉姆齐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要你管。
达达利亚你!你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吧!
散兵和达达利亚在操场上大打出手的事情一下子传播在整个校园里,一些好奇的都跑去观战了。每一个人上去阻止,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学校里两大令人头疼的人物打起来了,谁阻止的了啊。
空你们两个别打了!
这样的情况,还是空上去阻止的。他强行把他们两个分开了,张开双臂挡在他们两个的面前。
散兵冷哼一声,没说话。
达达利亚空,离这个变态恶趣味小矮子远点。
达达利亚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抓的地方恰好是伤处。空吃痛一声,眉头一直在皱着。
空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少年咬着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散兵向达达利亚投去一个活该的眼神,他愉悦的吹了个口哨,然后拉着空离开这里。
被丢在原地的达达利亚立即冷下脸了,有些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散兵了。
散兵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太喜欢戏弄别人了。他对空还估计也是因为在他身上找到了什么。比较有趣的是,他调查出…
欺负空的人是散兵一首安排的,如果空知道了这件事情…
达达利亚已经可以想象的那个时候散兵难看的脸色,啊哈哈,有趣。
【四】
空散兵,对于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斯卡拉姆齐你这是什么话?真奇怪。
空我…听公子说,那些人是你安排的。
斯卡拉姆齐……
达达利亚那个狗逼!散兵又想把那家伙推下去了,果然,狐狸是让人讨厌的生物!
切,就算是被发现了那又怎么样?
斯卡拉姆齐是啊,那又怎么样。
空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
斯卡拉姆齐因为有趣所以好玩啊,你不觉得向自己暗箱操作伤害的人伸出援助之手,看着别人痛苦的表情与感谢是件又好玩,又搞笑的事情?
空所以,自始至终你都是在戏弄我?
斯卡拉姆齐不然你以为?
空……
空生气了,这是他来这所学校第一次朝人挥起了拳头。原来…自己的痛苦在对方眼中只是好玩的笑话,他甚至因为别人特殊的好而…
可笑至极!
【五】
空不在示弱了,他开始会还手了。而那群人每次要报复回去找空麻烦时,少年的身后就会站出一个笑容满面的人,和他们云淡风轻的交流。
散兵不再有机会让自己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他甚至对这个都提不起兴趣了。更多的是…
他开始在意起空了。
直从上次被空打了一拳头,他和空就没有什么交集了。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少年不再看他。他每一次想叫住空,却忽然发现…
他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笑话,他居然会有犹豫的时候。
达达利亚呵呵,离我的朋友远点吧,小矮子。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在达达利亚路过散兵的身边,他挑衅道。
达达利亚这呀,用璃月的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散兵后退了两步,在视线扫视一圈后。他在角落里发现了蜘蛛网,达达利亚拧开矿泉水瓶,他将水泼到了蜘蛛网上。
达达利亚既然蛛网可以逮捕猎物,自然也会被人为破坏掉。稍有不慎啊,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斯卡拉姆齐……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