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初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毫无信心可言的洛淼，被推进了手术室，进手术室之前，洛淼只来得及跟大哥说一句话：“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大哥认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妹妹唯一的牵挂了，关系到妹夫的后半辈子生活，只是妹夫不知道而已。

无影灯亮起，洛淼闭上了眼睛，嘴里咬着一团纱布，她没有麻药可用，只能清醒着痛，只希望这团纱布，不至于让她失去清醒，她小的时候受伤，也总是咬着一块毛巾，接受手术，绝不让自己喊出疼来。

手术刀划破皮肤，已经让洛淼疼出了满头冷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自己这么不经痛了，过去的那朵暗夜里的玫瑰，彻底枯萎了，不再属于现在的她。

恍惚间，她回到了初中的教学楼走廊，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上课专心听讲的于冰。

黑暗的走廊，明亮的教室，如同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盛开在暗夜里的玫瑰，一个是阳光下的少年。

仿佛永远不该有交集，可这段爱情异常稳固，能够让洛淼因为担心于冰的安全，甘心每天站在他的教室后门。

“心跳、血压骤降，肾上腺素一毫克静推，下病危通知书！”主刀医生沉着指挥抢救，心中有些不解，还没有切除病变器官，这个意志力坚强到可怕的病人，为何到了病危的境地？

护士麻利推射了肾上腺素，又拿了病危通知书，到走廊上找于冰签字。

“病人病危，正在抢救，请签一下字。”护士说道。

于冰的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已经病危了，还能坚持下来吗？

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护士再次回到手术室，就在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于冰带泪大声呼喊：“姐！别丢下我！姐！”

姐！

他们最初的关系，姐弟。

“做姐姐的，当然要保护弟弟了！”十五岁的她，说出这话来，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副轻蔑的笑容，什么事情都不当一回事的性格，没有任何烦恼，她是个好姐姐！

“我想，小九大概听不到。”大哥颓废说道，他太了解妹妹，如果不是主动放弃，根本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传病危。

“能听到！”于冰很坚定，就算耳朵听不到，心里也一定听到了。

手术室里的她，回到了最初，每天都有于冰陪她说话，她在学校唯一敢跟她说话的人，就是于冰。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叫你姐姐，我要娶你，做我女朋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的家，会是幸福的，让人羡慕的那种幸福。”那是他们认识两个月之后，于冰第一次在操场，不再婉转表达，只想表白清楚，心里只有洛淼一个人。

“等你长大再说，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答应你，我们是完全不同的，我也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好妻子。”那是她第一次正面拒绝，他的婉转表达，她都可以装傻充愣，唯独这么清楚的表达，她不得不正面回应。

“你会是一个好妻子，不过几年而已，难道你不希望，这段爱情早早属于你？”他还是不肯罢休，他已经表白了无数次，也确定，她的心里有他，可她为什么不敢接受？

“越早拥有爱情，你就越危险，我不希望把危险带给你，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你成年之前，我是不会做你女朋友的，只能是个保护你的姐姐。”那时，她虽然在笑，心中的伤痛，却只有自己知道，看着爱情就在面前，她却没有权利拥有，她痛恨自己，竟成了青龙会的暗夜里的玫瑰，心染了血腥，再也配不上这干净纯粹的眼神。

“只能做我的姐姐？”于冰觉得残忍，爱情她不要，只要一个姐弟关系，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超出了姐弟。

“给我点时间，让我为你彻底蜕变，到了我可以摆脱哥哥们的时候，就是我可以做你女朋友的时候，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情。”她那时真的觉得，会有一辈子，只要她足够努力，一定能走回头路。

可世事并不肯成全，她过不了哥哥们那一关，甚至所有哥哥都认为，是于冰让他们的妹妹消沉了。

和哥哥们之间的对决，成了她经常要面对的事情，她为了护住身后的他，本就敏捷的身手，更是在屈服上提升了一倍半，一次次击退哥哥们。

一决高下，她为了他，从未输给过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