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46

“她只是一个客户，和你当年一样，”鹤守月转身朝右走去。

“衣服还在老地方。”赵医生说完还和鹤守月招手再见。

“你也会有朋友？”姜牡丹惊讶地问。

“首先，是人都会有朋友，我有朋友，不用那么惊讶。”

“其次，他不是我的朋友。”鹤守月说着从旁边送货电梯的垃圾桶后面，拿出了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他拿出来，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么他肯定是你的客户。”姜牡丹追问道。

鹤守月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有二个人，一个躺在床上的花甲之年的老年男子，一个正在帮他做腿部按摩的女护工。

护工先看到了鹤守月，鹤守月么有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让她出去。

护工点了点头便直接退了出去。

床上的老人一直在睡觉，鹤守月走到他的床前，老人突然张开了双眼。

他无力地看着眼前的鹤守月，平静地开口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鹤守月笑了：“我是来了，但不是你在等的那个。”

“是嘛？”老人的反应依旧很平静：“如果你不是来带我走的人，你怎么会有一对黑色的翅膀？”

“黑色的翅膀？”姜牡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定睛看了看，鹤守月的背后哪儿来的翅膀？

“看来你是一个基督徒。”鹤守月柔声解释道：“每个人在将死之前都会有些幻觉。”

“那你是谁？死神么？”老人看着鹤守月，问得很淡然，丝毫不忧虑鹤守月会对他做什么。

鹤守月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嗯，也可以这样说。”

“我和他也算是同行。但是我偶尔也会行善积德，给别人些命。”

“什么意思？”听到鹤守月的话，老人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眼中忽然发射出一种光芒，那是一种人挂在悬崖边的枯树之上，忽然看到半空降下一条救命绳索时从心底放射出的希望之光。

鹤守月看到了老人眼中的光，就知道这个老人并不想死，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你还能活几个小时而已，你都知道吧？”

“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的时日无多了。没想到那么的快。”

老人艰难地扯动脸部的肌肉，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有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之前死在这里的人的幽魂，他们和我说话，让我加入他们。”

老人的话说得姜牡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到一天之前，对于神鬼邪说之类，姜牡丹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她的母亲是一个女巫，他的父亲靠着一枚假造的古币获得了一世的好运。这一切不得不让她相信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放心，这里没有什么游魂。”看出了姜牡丹有些害怕。

鹤守月出声安慰：“这里的人都是寿终正寝的。”

“这位爷爷说的只是他的的幻觉。”说到这里，鹤守月忽然想到什么，改口道：“当然了，如果那个人是因为手术失误致死的，倒是有可能有变成游魂。”

“你到底是想安慰我还是想吓我？”姜牡丹越听越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