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28

姜牡丹觉得头疼，她抱着自己的头道：“好吧，鉴于我的大脑功能萎缩严重，我希望你能用我的脑可以理解的方式说清楚。”

鹤守月笑了，他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第一个盒中的钱币，递给姜牡丹道：“这是你父亲的第一批作品。”

“本应该是古铜币的它们，上面却带着很浓的烙铁味道。”

“而且它的声音也不对，声音太沉了。”

“只有在两层金属互镀的情况下，才会留下这种稀薄的空气层，造成这种声效，还有触感，左边比起右边重量和金属质感上都有差别……”

“停！先停！”姜牡丹作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首先你的那些鉴别方法已经超出任何正常人的大脑可以处理的范畴了……”

“还有什么作品？你想表达什么？我的父亲是一个古币的伪造专家？”

“专家？”

鹤守月不屑地嗤笑道：“不，从第一盒作品的效果来看，你的父亲只能算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一个进步神速的好学者。”

鹤守月说着，指向第二个盒子道：“但这个盒子里的钱币在这些方面就优秀了许多。”

“不仅，味道淡得我都几乎闻不到了，镀层间的空气间隙虽然不可避免，但这批钱币的间隙就已经均匀上了很多。”

“至于质感的进步是最明显的，质地均匀，重量感适中。”

“我猜等我打开第三个盒子，那里面的钱币就可以逃过大部分所谓鉴定专家的眼睛了。”

鹤守月说着，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姜牡丹，指着展示架上的钱币盒道：“这不是什么用来炫耀自己财富的古币藏品展。“

“这是你父亲的第一桶金，也是你父亲从初出茅庐到技艺精通的全纪录。”

“你父亲确实胆子够大，居然把自己的学习笔记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摆放在自己的会客厅里，嘲弄着来往的富人们对它们的夸赞……”

“我真的开始喜欢你的父亲了。”

姜牡丹迷茫地看着几乎陪伴她一生的这些钱币，苦笑着揶揄道：“既然你喜欢我的父亲了，是否可以给他来个九折优惠？”

“不行。”鹤守月爽快地回绝道：“你搭上你自己，才能打个七折，可别自己掉自己的价。”

“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价格。”

姜牡丹无奈地笑道：“所以我父亲是一个，或曾是一个伪造古玩的爱好者，这对我们现在的境地有什么帮助么？”

不但接受了自己父亲曾是半个罪犯的事实，而且并没有任何受到打击的迹象，也没有再抓狂似的追问。这个姑娘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学习机器。

姜牡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开始接受这一切，并在理智与情感两方面很好地做出处理了。

虽说鹤守月总是在言语上讽刺和挖苦姜牡丹，但事实上，鹤守月是很欣赏这样的人，能妥善处理突如其来问题的女孩。

鹤守月喜欢有脑子的女人，那种脑残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是他极度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