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12

看着自问自答得不亦乐乎的鹤守月，姜鑫华他很想发火，但他又无话可说，因为鹤守月说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姜鑫华想问的。

鹤守月继续问道：“姜牡丹小姐，妳还记得我们走进旅馆的时候，在柜台看到了什么人？”

我们进门的时候？

姜牡丹没好气道：“前门的接待，保安，还有几个中年人在打牌还是什么的。”

“你不是还过去看他们玩牌吗？”

鹤守月笑了：“我之所以看他们打牌，是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型’——赌徒的行话，在赌场里混的老千，可以根据你的筹码，判断你是哪一种类型的赌徒——赢一把钱就走？还是会赌到倾家荡产？

“那个人的面前摆了一堆零钱，所有钱堆在一起，只有几个铜板放在一旁。”

鹤守月伸出双手在身前摆动，那个动作就像是在摆放筹码一般。

“这种人，赢的是钱，输的也是钱。”

“像这样的人，绝不会在手上没有任何好牌的情况下叫牌，所以，当初他喊“要了”的时候，并不是想叫牌，而是……”

暗号？

姜鑫华立刻明白过来了：“我被盯上了，他们的人在外面等我……这就是你忽然‘抬价’的原因？”

“没错”鹤守月点点头。

“如果你的仇家们真如你说的那么如狼似虎，那你现在只能接受我的提议。”

鹤守月笑得异常灿烂：“要嘛少活十五年，然后好好享受你剩下的人生，要嘛你走出去，被他们逮到，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比我还清楚了……顺便提一句，被谋杀，还剩多少阳寿都有用了哦！”

整个房间的气氛异常的沉重，姜牡丹蹲在她父亲面前，一个劲地摇头，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姜鑫华爱怜地抚着姜牡丹的头，也朝她摇了摇头，然后用双手托起姜牡丹的头，用拇指拭去女儿即将从眼眶溢出的泪水。

这就是所谓情侣一般相依为命的父女关系吗……鹤守月冷眼旁观，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剥夺别人的寿命，那会让自己感觉安心，他所获得的寿命越多，他就越安心，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了。

半晌，姜鑫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

“我同意。”

他拍了拍姜牡丹的肩膀，女儿会意地将父亲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扶着姜鑫华的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姜鑫华站起了身。

姜鑫华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后腰，艰难地笑道：“抱歉，这两年腰椎的风湿病犯的比较厉害，没人帮忙一下子真站不起来。”

腰椎？你扶的地方是尾椎才对吧？虽然鹤守月心里这么想，但他却很难得地并没有开口讥讽——这已经是他表达同情的方式了。

“那么，你要如何从我这里，拿走你要的十五年呢？”姜鑫华问道。

这一生

我爱过人

被人爱过

足矣——贺茂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