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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狼殿下宝娜之心死莫大于哀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前些日子,我坐在镜前梳头,可没成想竟发现了几缕白发,一个刚从别的房里调过来的贴身的丫头帮我将它拔了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

丫鬟王妃娘娘,您别担心,奴婢帮您把它拔了去,您还是年轻貌美的模样,待到川王殿下过来咱们房里时是不会发现的。

我听得出她的语气很真诚,带着些许的天真和期待,我并未打算怪罪于她,她的话反而让我不禁有些莞尔,毕竟不知者无罪。可旁边那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知道内情的丫头脸色却是难看的不行。

说来,还真不怕你笑话,我已然有一年之久没有见过疾冲,哦不,应该是川王了,更别说让川王留宿在我的房中了,若真要说起来啊,就连最近的一次也已经是三年前了。

自己的丈夫不来自己的房中,从前呐,我是会有些气恼的,可在这不见他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时常就会想想,我与他为何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我与他并不是没有过争吵,相反的,在我到处追着他不放的曾经以往的那些时日里,我们经常争吵,就算是后来我们心意相通之后,在那他带我浪迹天涯的时光中我们也时常拌嘴,一路吵吵闹闹的,彼此的心却是紧系在一起的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那时,我是说那时。

我们在外流浪,疾冲时常会去做赏金猎人,有时是劫富济贫,有时是替天行道。赚来的赏金,疾冲会用它带我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时还会给我带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儿送给我,那时的我们肆意潇洒,真的是好不快活。

那时,他还不是川王,他还是我的疾冲。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红尘作伴相守一生的时候,等到的却是溍王驾崩的噩耗,时间久远很多细节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去的时候城里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走上三两步的便可以听到百姓的呜咽声,溍王是个好皇帝,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我早先就知道的一件事。

到了大殿之上,我想进去吊唁参拜,虽说我是女子,但是,于公我是迄貚最小的公主,于私溍王是我深爱之人的父王,当然,那时年少轻狂,还不懂何为爱更别说是深爱了,只是现在回头想想,那时我是真真切切深爱着疾冲,并且爱而不自知,只当是年少懵懂的喜欢。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可惜的不行。

正当我觉得尴尬不已,不知道自己该已什么身份进去的时候,是疾冲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的给了我进去的勇气,当我看见溍王的灵柩时,我便暗暗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我都要跟在疾冲身后,那时的心境,用中原上的一句诗来说大概就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样的。

后来听疾冲的大哥,溍国新王说,老溍王临终前最大心愿就是让疾冲回归“川王”的身份,疾冲一开始的确是不愿意的,这我理解他,毕竟他对王侯将相,皇亲国戚的身份一直都是视它们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为粪土的,他一直以来的心愿无非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逍遥散侠。

可这毕竟是老溍王的遗愿,终于在我苦口婆心了好几个晚上之后,疾冲终于答应做回那个本就属于他,但他却一直不愿承认的位置。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许是我亲手埋葬了我的疾冲。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散侠疾冲,有的只是那个世人皆知,消失已久却突然卷土重来的川王殿下了。

在老溍王的葬礼之后的那个晚上,疾冲问我愿不愿意做他是川王妃,他拉起我的手,将它攥在手心里,闭着眼睛虔诚的吻着,我呼吸急促,倏地,热泪盈眶,这句话我等了两年之久,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我不要做什么“川王妃”,我只做“疾冲”的妻子。其实,这才是我当时内心所想。

只是当时,在我心里两者并无差距,我自然是欣喜若狂的答应了。

待到丧期过了,我便带着疾冲回到了那个我阔别已久的家和我心心念念的草原。

耶律宝娜……疾冲。

对不起,请允许我还是这般叫他吧,好吗?

……

我从小就是个说一不二任性的要命的主儿,我的父王和王兄都曾来劝说我:

迄貚王若是嫁给了中原的男人,嫁入了皇城,那便等于是雀儿被活生生的折断了羽翼,进入了笼中,而你与那些本就是中原的女子不同,你要知道,咱们迄貚的女子是草原上的白鸽,你们向往天空,并天生为此而存在。

王兄还说:

迄貚王咱们草原的女子要嫁便嫁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要找也是找属于自己的雄鹰。

道理我都懂,只可惜那时不过是二八年华,年少得志,一切都有些顺风顺水的,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了。

那时,甚至忘记了当年,我一路跟随疾冲,随着他的身影,一路磕磕绊绊的是有多么辛苦的,大概是好日子过多了,连疾冲那些鄙夷的眼神和噎人的话语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然,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

嫁入川王府后,我开始穿上汉人女子的服侍,那裙子很美,只是裙摆太长了,渐渐地,我便不再骑马,后来我便发现这中原的女子连笑起来的时候都是温婉可人的,为了讨得川王的开心,也为了能够更好地融入王府,我便也开始向她们学习,什么笑不露齿,什么走路提裳,有样学样乐此不疲。

虽说学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川王每每来看我的时候也回夸我变得懂事了许多,可我真正想要的,却无非是疾冲对我说过的那一句:“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好。”的一句安慰,只可惜,川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原本我以为,川王便是疾冲,可待到年岁久了,我便发现疾冲真的与我渐行渐远了,我看着川王那与疾冲相似的眉眼,却是很难再看到我的疾冲了。

这样的日子,我也记不清我们到底过了多久,直到那年腊月里的一天,川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浑身是伤,不知是痛还是冷,整个人蜷缩在川王的怀里,好不可怜,我走近了些,原本只是担心她的伤势,可待我真正切切的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我的心狠狠是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张与摘星极为相似的脸,我颤抖着手臂,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那不是我的摘星姐姐,虽然面颊相似,但年纪却是比我们都要小得多,看起来也才是刚刚是碧玉年华。

摘星姐姐的死是我们心里永远的伤痛,无论他是疾冲还是川王,即使他不曾与我说起,可我就是知道的。

在川王还是疾冲时,在摘星姐姐离开后的一年后,我们曾去过狼狩山,我曾抱有一丝幻想,想看看渤王哥哥是否还在,可终究只是幻想,那里早已没有渤王哥哥的影子了,狼狩山也只剩一方矮矮的坟墓,其余只剩一篇荒芜,但好在渤王哥哥和摘星姐姐终于是能躺在一起,这辈子都再也不分开了。

生时未能同衾,死后却是同椁。我是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自那之后,我便时常在夜里坐着相同的梦,那是一只极为强壮的独狼,它总是缓缓向我这边靠近,只是它的身边永远跟随着一直蓝色的异常绚丽的蓝色蝴蝶,它们就这样缓缓地走过我身边,偶尔会微微驻足停留,我在梦里笑的十分开心,因为我知道那是渤王哥哥和摘星姐姐,我知道他们一切都好。

再到后来,那女子便留在了川王府,川王问过她的名字,我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那女子轻启唇齿,那两个字却活生生的将我的心烫了两个洞。

她说,她叫:

心儿心儿。

虽说这名字与摘星姐姐也是有些相似的,但我深知她绝不是她。

摘星姐姐是勇敢的,她曾为了我挡下刺客的利箭,不惧生死,怎么可能是像那心儿这般被水烫了手也要梨花带雨一阵呢。

把心儿留在府中,是我默许的,又或者说,我的心与我的疾冲一同消失了,对于川王的事,慢慢的我也就无心再去过问了。

我与川王没有孩子,早些年时,我确实是很想有个孩子的,不是说为了抢回川王的心,而是在这举目无亲的川王府中,我希望能有一点精神的寄托。

可天不遂人愿,那时,我都嫁入王府近五年的时间了,可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真的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三年前,那日夜里,川王喝醉了酒,我去心儿的房中接他,那心儿坐在他身上媚态百生,我听到川王对她说:

川王心儿,你与本王要个孩子可好?若是男孩,本王要立他为世子。

那心儿娇羞的将头埋进川王的胸膛:

心儿可殿下与王妃还没有一儿半女的,心儿怎么敢与姐姐抢呢。

那模样真是好不娇羞。

他们是声音很小,但别不妨碍我听到清楚。

川王他说:

川王本王的世子,怎么可能出自一个迄貚女人的腹中。

他语气轻蔑,隔着帘子,我并看不到他说话时的神态,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多少我还是足够了解他的,可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把我的心撕裂的千疮百孔……

我终于明白了,即使我这辈子穿再美的汉服,写在漂亮的汉字,在川王心里都于事无补,从始至终,我也都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汉人们总说:心死莫大于哀,而人死亦次之。这话,我从那一刻也才是的的确确的明白了。

算上今日,我成为川王妃也有差不多十年少光阴了。

我如今每每回想起父王和王兄当年的告诫,我也只是想要嘲笑自己少不更事,所以,才做得这么多伤人害己的荒唐事来。

我这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头,可现在我终是决定去找我的疾冲,那个早在十年前就被我亲手葬送了的疾冲。

……

真苦,这毒是叫鹤顶红吗?比我这辈子吃过任何的药都苦。

都说在人死前,人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般回顾在眼前,可我的眼前却只有一个场景:

是多年前的一个午后,一个少年说要同我浪迹天涯,他唤我:

疾冲小不点儿……

我们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好不快活。

……

父王您看到了吗?

女儿终于回归草原,也终于找到了那只属于女儿的雄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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