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德制G36。警用M4。维加斯58。西格绍尔点四五。Ump45……

　　桌子上的武器让丹眼花缭乱，他伸手拿了拿那把枪，又看看这把枪，似乎很难做抉择。

　　“没事丹老弟，你可以随便挑，咱们慢慢来。”

　　奥伯坐在一把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搭起腿，嘴里的雪茄正在隐隐发光。

　　“我需要一支狙击枪，一支手枪，一支霰弹枪。”丹说着双手撑在桌子上。在这些武器堆里挑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简直太难了。

　　奥伯对着一旁的管家点了点头。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西服，系着黑色领带，看上去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家伙。

　　他把枪一支一支装进黑色的帆布袋里，放在门旁。

　　“过来坐！老弟！别拘束！”

　　丹在他对面坐下来。奥伯为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为了菲尔哈？”奥伯抬头瞅了瞅丹的眼神。这可怜的男人眼里除了绝望就是炙热的复仇。

　　丹接过酒杯，在手里摆弄。

　　眼前的壁炉里烧着几块木头，火焰窜动，就像一位穿着红色舞裙的西班牙女郎。

　　奥伯没得到回应，他瘪瘪嘴说：“好吧，如果你不想聊这个，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你想怎么做？”

　　丹抿了一口酒。火焰传来舒适的温度。

　　“你给我地点，我走进去，解决掉守卫，然后朝弗林头上来一枪，之后我去自首。”

　　丹低头看着杯里的冰块，它们像飘在大海里的冰川。

　　“你为了什么？丹！”

　　“菲尔。我说过了。”

　　“一个女人？值得吗？”

　　他眯起眼睛。从丹遇到菲尔那天起，他注定要做她麾下的一名骑士。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丹的生活里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美的存在，他遇到过无数的女人，可菲尔，绝对是不平凡的。她不在乎自己什么样子，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寻找最真实的感受，就像森林里一只灵动的小鹿。

　　“我知道，丹，可我觉得，你可以跟我合作！”奥伯向沙发扶手上的烟灰盘里弹了弹烟灰，说道：“你想要女人，我有得是！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说着他朝门旁的女佣招了招手。那女孩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站在丹的面前。

　　“脱光！”奥伯的语气理直气壮，就好像这件事不能再应该了。

　　女孩低着头。丹抬头看着她。她眼神里流出一丝悲伤，但很快又消失，变得冰冷。好像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些无理的要求。

　　她缓缓解开衣带，女佣的制服从她身上滑落，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优韵的曲线被火光勾勒得狂野又性感。

　　在丹坐牢的20年里，几乎没怎么见过女人，除了医务室里那个肥胖的老女人，但是到最后，她也逐渐变得好看起来。

　　他又想起刚刚遇到菲尔的那个晚上。

　　天上下着暴雨，月光被雨云遮得昏黑。

　　丹接到弗林的话到一家脱衣舞店里找一批货，被一个光头，留着大络腮胡的家伙私吞了。

　　他向保安提了弗林的名号，便大步走了进去。

　　舞厅里几个女孩正扭动着臀部，腰随着钢管缠绕。

　　“要喝点什么？”酒保是个德州人，说话一副牛仔腔调。

　　“波本！”

　　一杯酒垫着白色餐巾放在丹的面前。音乐的吵闹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也许这地方就是想让你放弃思考，跟着那些皮条客大喊“甩起来！宝贝！”

　　丹抿了一口杯里的酒，麦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

　　“我在找人！”

　　酒保靠过来，假装在擦杯子。

　　“你的雇主是谁？”

　　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和弗林并不是雇佣关系，可是最后还是说了“弗林！”

　　“哪个弗林？”

　　“他妈的还有第二个弗林？”

　　丹有些不满。他皱了皱鼻子。

　　“弗林皮尔特？”

　　“不然呢？”

　　酒保的视野跳过丹，看向舞池那边，就像在丹的头顶寻找什么东西。由于人并不多，他很快又回过头来。

　　“你要找的家伙，在那个黑色头发的舞女下面！他叫骰子丹。”

　　丹顺着看过去，一个光头留着大大络腮胡的家伙朝着那女孩摸了一把，保安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酒保说道。

　　丹掏出钱包，连带酒钱丢给他100美元。

　　短发的女孩尖叫着，双手交叉捂在胸前，可那家伙更加得寸进尺，双手把住她的大腿。

　　“嘿！混蛋！”

　　丹大叫一声，右手握拳直接打在他的鼻子上，鲜血贱了一桌子。

　　骰子丹捂着流血的鼻子大叫着，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家伙问道：“你是谁！臭小子！”

　　“我也叫丹，只不过我比你活得更绅士一点！”

　　丹笑着说道。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砸在他的后脑勺，玻璃碎片扎进头皮，他又趴了下去。

　　周围的几个人站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伙的。

　　丹掏出怀里的手枪，对着他们指了指门口，几个人对视一眼跑了出去。

　　“回来！怂包！”骰子丹站起来，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弗林的货呢？”

　　“去你的！”

　　“别让我自己找！”

　　“告诉弗林！他就是一条狗！”

　　丹挥起枪柄砸掉他的一颗牙。他捂着嘴闷哼起来。

　　“别想了！我没货！”

　　“那好吧，谈判失败！”

　　“什么？”

　　砰！

　　枪响吓得舞女尖叫着跑了出去，骰子丹头顶赫然出现一个弹孔，倒了下去。鲜血淌了出来。

　　丹从他怀里揪出半袋冰毒，这家伙自己卖了一半，随后又搜出他的钱包，拿走了里面的五百美元。

　　丹收起枪，双手揣兜，走出大门。

　　那个黑发的女孩就在门后，她把他叫住。

　　“你还好吗？他没伤到你吗？”

　　“今天不倒霉就算幸运了。”她勉强笑了笑，撩起一缕发丝别到耳朵后面，继续说道：“这种事很常发生，通常保安都会拦，你知道，也许他今天买通了保安。”

　　他掏出骰子丹的钱包，将里面的五百元塞给了她。

　　“我不能拿。”

　　“没关系，我就说它们被那家伙花了。”

　　“谢谢，真的谢谢。”女孩攥着钱。眼里闪出一点泪光，她看上去很激动。

　　“放心，那家伙已经躺在地上了，不会再来找你要钱了。离开这吧。”丹说道。大部分女孩都会因为借钱而被拉到这当舞女。看上去她也不例外。

　　“我叫丹。你呢？”

　　“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