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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桑梓【十七】

我见天河

接下来这轮也没人有什么心情发言了,直接连连过麦。

其实言鞘说的话,每个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数,只不过只有班长大人不解风情的揭开了这层纱而已。

穆青敢跳预言家,肯定也是事先设想好了有人提出这点的,要是这都提都没人提那这局也甭玩了,直接遵从师命洗洗睡吧。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甚至可以说是身体的一部分,就跟生理需求一样,没什么丢人的,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但也有例外,就比如李安落上局开局被刀,结果自己阵营最后还赢了,就莫名其妙的习惯了场外观赛的感觉,现在怂恿兄弟们把他投死。

先做个假设,假如这局狼又输了,李安落等于又捡了次漏。

嗯,如果最后一局他自己抽中了狼就是另一个事故了。

当然也有可能村民连赢两局游戏就直接结束了,不过按照尹言自己的喜好,他多半会让他们玩满三局,增加死亡率和负面情绪。

这么一想,这个规则设计的是真的蛋疼啊,前两局都是好人的拼了命都赢了之后第三局抽中了狼还不得崩溃?

不愧是毫无冥性的冥师。

场上八个人满足了李安落不争气的毕生愿景,全票把他投出局了。

沈渐缓缓阖上眼,无端的就是很想让这局游戏快点结束。

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可能是一种反向预兆——这局游戏多半会持续很长时间。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问你今晚要杀谁?”

空气始终保持着缄默。

沈渐有点担心的剧情来了。

说班长不解风情就是因为这啊,您逼逼一大堆,虽然我们都知道,但一下子放到明面上来肯定会有人心里想的更多啊。

现在好了,大家都把动作放轻到她听不见的地步了。

而且因为这第一只狼的隐藏,多半后面所有人都会跟着搞。

没几秒,在沈渐已经放弃了靠作弊解开这局游戏时,耳边传来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

依旧是细微的风声,但应该是一个人在做口型。

沈渐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挺闲的,那时候功课不重,她脑子又好使,父母也没给报课外班什么的,实在没事干的时候就跟着新闻联播自学唇语,现在看来就是作业留的太少了。

新闻联播那什么语速,她每次关了音量都是连蒙带猜甚至联系时事去对屏幕里人的口型。

没过几天她就放弃了,她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连这玩意都能读出来。

但放弃后她又没别的事可做,于是在电视屏幕前边仰卧起坐,最后把新闻联播拷贝到了电脑里,放慢了速度跟着学,以防自己哪一天意外聋了别跟着直接变文盲。

就这么持续了一年左右,小升初时他们那片学区搞的派位,派的初中在全学区八个学校里荣获倒数第一,沈渐也就只能开始努力了,所谓读唇语这玩意就放下了再也没打算找补回来。

初一接初二,今岁念明昔,没几天就中考了,离了倒数第一的学校,成功晋升正数第一的学校,谁知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哦,旧城九中这学校竟然该死的智障。

智障到让她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学唇语!

说来也是,正常的狼人杀狼晚上是可以交流的,其他玩家都听不见,现在条件不够似乎又给省略掉了。

这人说话的语速较慢,似乎就是让另一个狼来读他口型的,正好便宜了沈渐来做个练习了。

......这踏马说的什么玩意,普通话不过关吧。

先别说听着风声在脑海里构建立体的几何模型构建的是不是标准正确的了,这几何模型还尼玛在动,动的还复杂的不行,差点让她直接去世。

什么......刚刚?

呃......什么亡羊补牢?

漏洞......大?

没注意......到?

......结束游戏?

沈渐连蒙带猜,只能拼出来几个词。

日,信息量好大,就这几个词七拼八凑能出来无数种狗血小说啊,比如这个什么洞大她可以合理怀疑对方在传播不正的能量......

沈渐试图根据情景分析这些词要是连起来最靠谱的是什么。

刚刚的亡羊补牢不错,但漏洞还是大,不过没人注意到,得立刻结束这局游戏?

大概只能是这样了,一个狼跟另一个狼说他的亡羊补牢不错......所以刚刚那只狼的发言里暴露了自己是狼,并且及时补救了?

这回正经发言了的,许云初复制粘贴了上局游戏的台本,言鞘无数次强调自己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李安落让所有人把刀戳自己身上......

收回前言,这回没有正经发言的参与者。

这句无声的话信息量太大,沈渐不忘留意着耳畔的风声,但这一夜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寂静的过分。

“天亮了,同学们请睁眼......昨天晚上,桑落死了,游戏继续,同学们发言吧。”

尹言对他们的称呼就算再一局游戏里都变来变去,最常用的是“小兔崽子们”跟“倒霉蛋们”,偶尔不正常的时候也会叫上几句“同学们”或者“参与者们”。

许云初和言鞘面面相觑,把话筒递到了穆青手里:“......你怎么没死?”

穆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昨天查了班长,好人。”

场上只剩六个人了,穆青跳预言家,没对跳的狼人也没刀他,这里只存在一个小疑问,这个规则也玩不了屠民局,有时候狼人也会用障眼法甩锅给真预。

场上只死了一个人,等于女巫要么什么药都没用要么早出局了,焦映那多半是张女巫没跑了。

穆青预言家,言鞘齐桉按他说的都是好人,等于只剩下许云初跟白芜了。

白芜拿过一次狼牌了,还是输了一次,人数和局数有限,两盘连狼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抽人软件那愣玩意是随机的,但尹言不大可能让有身份的人重复,因为这样会减少死亡率。

当然也有可能是增加死亡率。

所以是许云初?或者一开始死的焦映陈尘俩人里有一个?还是穆青说的不是真的?

绝的妈了,过分依赖自己的听觉也不成,现在总感觉这局游戏比正常的狼人杀还复杂啊草。

话筒一路传过去,通通过麦,他们运气大概在上一局直接用完了。

上一局第一夜就验出一个狼,女巫还歪打正着毒死了另一个,重都不带重的,一夜直接结束游戏。

这局倒好,开局女巫人没了,也不知道是点错了还是怎滴,预言家验了两夜都只是金水,果然他们班的本质是好人卡遍地跑啊。

话筒传到最后,大概是怕在投票上为难甚至导致不必要的分裂,白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听天由命吧,这局票我,这里铁民一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我这两夜是完全一头雾水再看下去可能要头疼。”

剩余五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心不在焉,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是匪牌的概率不大,多死一个好人局会更难赢,但现在也想不到该票谁,全都弃权又等同于全员等票全都得死,眼神跨服交流了片刻后还是全票投了白芜。

“白芜出局,游戏继续,天黑请闭眼。”

只剩五个人了,不出意料这晚还是只会死一个人,就算穆青是狼也得自刀自证清白了。

“狼人请睁眼。”

有时候预言家验不到狼可能一直不会说,穆青之所以两次都发了金水多半都是怕自己第二夜就死了——尤其是第二次。

现在场上除了他自己就四个人了,这把要是再不出狼这游戏没法玩了,他又不是沈渐。

不出意料了,这一夜沈渐都只能听见尹言无情的剧情推动旁白和毫无规律的普通风吹草动声。

“天亮了,朋友们请睁眼啦,昨天晚上,穆青死了,游戏继续。”

?怎么连“朋友们”都出来了?嫌词不够丰富吗?

沈渐似乎彻底没辙了,开始用自己的手划拉校服外套袖口上的夜光小字,“旧城九中”四个大字的光芒胜过璀璨天河,亮瞎她的眼。

她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被刺得疼,微微抬头,发现麦现在被随意传,刚好到了自己这,便随口说道:“我以前玩狼人杀压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言鞘依旧没用话筒,她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抚过地上的草尖:“这次的规则和狼人杀最大的区别应该就在于胜利条件和阵营匹配。”

“正经狼人杀的标准九人局是三足鼎立,三民三神三狼,任意一方死绝游戏就直接结束。”

“这次的规则二狼二神六民,神跟民还混在一块了,狼得杀了其余八个参与者才能算赢,这个规则对狼人太变态了,明晃晃的刁难,但就在这种蛋疼的局面下这俩还能硬是拖到了现在......所以......”

“所以狼人该不会是......”

言鞘话又卡在了关键时刻,然后忽然像想明白了一样双手一合:“所以狼人该不会是尹老师吧?第一局的时候尹老师就说他是临时法官,说不定法官现在是我们四个参与者当中的一个,尹老师是狼人呢?”

尹言:......

怎么什么都是老子?

沈渐忽然悟了。

怪不得她第一夜只听见了一个抬胳膊的声音和睁眼的声音啊,因为尹言本来就不需要闭眼。

沈渐心悦诚服:“不愧是班长。”

言鞘给她来了个急转弯,车都没刹住:“沈渐你狼吧。”

沈渐懵逼了:?

言鞘又看向许云初:“老许你狼吧。”

许云初懵逼了:?

言鞘最后看向齐桉:“齐桉你狼吧。”

齐桉眯了眯眼:“?沈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沈渐:?我踏马在这儿。

言鞘对比了一下三个人的懵逼程序,辨不出来谁真谁假,只好放弃:“......我不行了,要不这局就让了吧,正好一赢一败,还能给双方都留点机会,最后一局定胜负。”

“......很没有胜欲啊。”沈渐撑着下巴看着她,笑道:“哈哈哈,班长你这在转移话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呸,没有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云初默默起身,跟齐桉一起退开一步,悄无声息的靠得尹言近了几分,低声道:“尹老师,这两个女人有点问题,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下还能谈笑风声,我严重怀疑这是解冥高层里派过来的卧底......”

尹言毫不留情的把他们俩推了回去:“别小看咱九中跟冥师啊,解冥能混进来就有鬼了,但朕觉得许爱卿说的甚是有理,我得找时间确认一下咱班里是不是都是人类,比如你看这两个有问题的女人……”

尹延指向带着真诚毫不作伪的笑容对话的沈渐跟言鞘:“这根本没有身为人类的自觉和样子,像是两个妖魔鬼怪......嗯,这么说有点不严谨,十大物种怎么分的来着......”

齐桉眯着眼笑了笑,带着几分悠闲的把手插进衣兜里:“我感觉能以鬼的身份说出这句话的尹老师您才是魔鬼吧。”

两人一鬼在几米之外乐得清静,然后就听见那两个有问题的女人之一言鞘忽然认真:“你是狼。”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们的笑声里是有隐藏信息吗?

另一个也认真了:“这么确定,你才是狼吧。”

“你在我眼里已经是一张定匪牌了好吧,游戏玩到现在只剩四个人,我在看清自己底牌的情况下很清楚剩下三个人里最能扯淡的就是你!”

“?班长你这诬陷啊!你别忘了你跟我一般上下,平时胡说八道起来顶多是你有良心跟道德底线,但现在来这游戏都是迫不得已,没必要为了这个顾念道德底线了,狼人杀就是一个用来扯淡的游戏,你说不定在这方面还胜于我!”

“屁!你对比一下刚刚咱俩说的话的字数!到底是谁更能扯淡?”

“我知道你想引我说你更能扯然后把我拖进水里说我能说出这句话就是在扯淡对吧?”

尹言:......时间快到了。

言鞘从仰躺在地上的姿势直起身来:“别演了,咱起码认识半年了,你是个有确切想法就一定会说的人,第一局的时候你绝逼想过如果白芜真不是狼会造成什么后果,因为你相信自己能蒙对,你自信但不自负,所以在这一局不知道哪句话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狼人身份的时候你就选择了少说话,只是因为这局大家话都不多才不明显,我刚刚回顾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这么一个比尹老师还有病......还停不住嘴的人怎么这局话这么少?而且气氛比较低落的时候你一般会跳出来扯淡活跃气氛,结合种种情况,现在已经没时间犹豫了,这轮票沈渐,她铁狼——!”

沈渐压根懒得跟她坐着扯,直接站了起来:“班长你这纯粹无中生有,不能仔细想想吗?这局游戏开始的时候其实我就给出试探了,现在也是,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这么决绝?像知道我们所有人的身份一样?我出局后如果游戏继续,那场上只会剩下三个人,至少还有一个狼人,甚至可能出现双狼控场的局面好吧,如果这局投错了那就是必死的局面,而且你刚刚还说让我们放弃这把?如果那样下一局说不定会完全处在被动局面,难道一切都应该变成那个样子?你前后说过的话完全自相矛盾,看似为全局着想又暗地里破坏平衡局面,这轮票言鞘,她比铁狼还铁——!”

两个人说的慷慨激昂,其余人听的热血沸腾。

只不过这都踏马什么跟什么?你们是预言家吗怎么这么确定?还跟上一局的旧账又扯上了??明明只是费点劲也能理解的局被说的这么复杂???而且这些跟对方是不是狼人有什么关系啊草???

沈渐和言鞘四目相对,忽然都笑了。

其实这种时候,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这种局面就要看气势了,看谁的歪理邪说能说死对方。

看着她们无限放大对方一点小失误的尹言:“......投票吧。”

场上一度十分混乱。

齐桉依旧保持着脸上万年不变的笑容:“所以......他们两个刚刚都说什么?”

许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没戴眼镜听不清:“.................反正说的不是人话。”

他闭上眼,手指指向沈渐,又指向言鞘:“点兵点将骑马打仗有钱喝酒没钱滚蛋......”

齐桉:?

许云初放下手,眼睛也不算睁开了,直接就地往后一倒:“.......投言鞘吧......下局游戏开始了记得叫我......”

齐桉:?

他迷惑的转头询问尹言:“.......我弃权......吗?”

尹言:......

“言鞘出局,游戏继续。”

沈渐蓦地转头看向许云初和齐桉。

草(一种植物),怎么还没结束。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问你们今晚要杀谁?”

这次只过了一两秒,尹言就来了一句:“天亮了。”

“昨天晚上齐桉死亡,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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