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迟疑半晌,还是轻轻拍了拍那露在厚厚喜被外面半个小巧的肩膀。
怀瑾妻主,该起了
苏予安昨晚没睡好,哼唧了一生,翻个身继续睡。
她一般没什么起床气,也不是什么起床苦难户,早起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但这是在她前一天晚上睡好的前提下,一旦夜里睡不好,她就会脾气异常暴躁,但好在这脾气不对人,只是脸色难看了些,也不爱说话。
怀瑾听她那一声软软的嘤咛,耳尖蔓上了丝丝红晕,莫名的想多听几遍。
加了些力道,又拍了拍她。
怀瑾妻主,时候不早了,该早些去向父亲母亲问安了
苏予安此刻的内心正在骂骂咧咧:麻痹,老子他妈的要睡觉,到底是哪个大傻逼一大早吵她,再动她,头都他妈给你打歪!
刚开机的系统就被宿主内心满屏的草尼玛惊到了,谁又惹这小祖宗了?不是治愈对象吧?不是的吧?
烦躁异常的抓了抓头发,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揉的像鸡窝一样,才极不情愿的坐起身。
苏予安:麻痹的,最好有大事儿,不然老子弄死你!妈的,烦死了!
眼神凉凉的看着怀瑾,示意他有事说事儿。
怀瑾妻主,该去问安了
心情极度不爽的苏予安蹂躏着手里的被子出气,又是揉又是扯的,半晌,重重把被子一扔,才算顺毛了。
怀瑾看着只觉得好笑,妻主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比小孩子还可爱,奶凶奶凶的,还炸毛。
算了算,也确实算是小孩子,她还未及笄,才满十四,他比她长了五岁。
他是冲喜才进了苏家门的,本就是庶出,如今又比她长了这许多年岁,大概,过不了几年,她就会厌弃自己了。
将来正君一进门,她断然是瞧不上自己了。
有些落寞,却又自嘲,这就是圣元男子的宿命啊!这高宅大院素来就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
拾过前夜便备好的衣物快速的穿戴好。
怀瑾妻主想穿什么衣裳
苏予安素色的就好,你看着挑
怀瑾看着满柜子全是裁制上乘的衣物,默了默,挑了件灰蓝的长裙。
冬日里寒意盛,她昨夜睡时穿的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时也打了个寒战。
怀瑾拿着长裙转过身便见她毫无形象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坐在床沿,等着他把衣物拿过来,哪有半点儿身为妻主的威严。
怕她着凉,忙把外袍给她披上。
为了方便他系衣带,苏予安还特意直起身,跪的直挺挺的。
怀瑾几次想启唇,却又犹豫着未开口,哪有妻主在夫侍面前跪着的?
苏予安没睡好,脾气正暴躁,没心思管他,爱说说,不说拉倒,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听。
一骨碌坐下,自己麻利的穿好鞋。
猛然间起身时却是急了些,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床边。
眼前冒着星光,看什么都不真切,头晕的厉害,还想吐。
这病弱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想回家,想回学校,就算要早起晨跑她也认了,绕着操场跑三圈,再过一个早读,就可以去食堂喝热豆浆,再配个荷包蛋和油条,有时还有煎饺。
回教室还可以和同桌聊八卦,一起骂傻逼老师出的傻逼试卷。
甚至听班主任训话都是好的。
他们班主任是个教数学的小老头,他们就总学小老头讲话骂人的强调“怎么这种题目都会做错,我就想不通了啦!”“一个个水平都这么高,这种口算题都一窍不通!我真是难以想象!”
小老头一生气就爱骂人傻瓜,偏偏平翘舌不分,他们也总学,一下课,同学间玩闹就笑着对骂:“撒瓜一样的。”
“你还一窍不通,我都难以想象!”
现在回想,似乎一点一滴都是美好,也是她现在可望而不可及的过去,遥遥无归期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