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换防

“时间为媒，青春为聘，你柳默涵若为良辰，我楚希白愿为美景，护你三世，陪你三世，一世枕边人、一世怀中猫、一世意中人。慕尔如星，愿守一人心，从天光乍破至暮雪白头。”楚希白怀中抱着一大束从孔夫子花园里偷采来的满天星递给了柳默涵，而后宠溺的问道“你可愿意？”

柳默涵接过了花，迎上了他炙热的双目“人间百味，日月星河，浪漫斜阳，愿与君共度！”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拥吻在了一起，吻的生涩甜美。那一刻希白放下了功名利禄，放下了乱世纷争，放下了他背负的全世界。唯独不肯放开怀里的她，她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光。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应知感动代替不了感情，念旧也回不了曾经。“默涵，如果你能一直骗我该有多好？那样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希白骑坐在马上，无视两旁的美景，心却留在了听雨轩。

“王爷。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御龙营了！”墨影看他一直发呆，生怕这位爷从马上摔下来，败了他九州第一战神的名声。

“我知道了。”希白提了提缰绳，正了正身子，“你通知暗影，不要让黄仲虎看到明早的太阳，做的荒唐些。”而后一夹马肚，飞似的骑走了。

“王爷，你等等我！你骑的嗯嗯是汗血宝马，我骑的可不是啊！”墨影叫苦不迭。

御龙营乃九州大陆第一王牌军队，人数多达百万，设九大龙卫，分别为赤龙卫、橙龙卫、黄龙卫、绿龙卫、青龙卫、蓝龙卫、紫龙卫、白龙卫、神龙卫。相传为楚国始祖楚天阔和独孤皇后共同建立。一直都是楚国国君御用军队，但不知为何，到了这代传到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楚希白手中。有传言说是因为十七皇子天赋异禀，能与先祖的天成剑相融合；也有传言说是因为楚皇偏爱这个儿子，有意让他继承帝位；更有甚者传言楚希白是楚天阔转世，来一统天下的。

楚皇当时也很是郁闷，失去了御龙营也就代表着他的帝位不保，随时可能被替代，但着实没有控制御龙营的方法和管理御龙营的能力。与其这样，还不如就顺水推舟让希白得了去。

“我是他老子，他能把我怎么样？”楚皇便不再多想，跑去听河伯国新进贡来的圣女弹琴，晚上还有西凉国和西域进贡的美人等着他宠幸，选哪一个都会让另一个国家伤心，那就都选了，朕就操劳操劳吧。

御龙营主帐内下首坐着一十八位杀气腾腾的武将。他们大多数正值壮年，也有少数青年儿郎。但无不是身着铁叶重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头戴熟铜狮子盔，脚踏斜皮黑跨靴，威风凛凛，虎虎生风。

“这次召集大家前来是布置一下九境八地换防的事项。”希白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严肃的说道。

一听到“换防”二字，原来训练有素的将领们不淡定了。自先祖创立御龙营以来，从未有过换防之事。大家都熟悉自己防区的布置、敌人的攻防方法、辖区的百姓情况和对接官府的做事风格。这一变需要重新适应不说，原本能得到的“好处”将不复存在。

“王爷，换防之事万万不可，自先祖以来从没有发生这般儿戏的事，这不是孩童过家家，不是意气用事，还望三思。”蓝龙卫蒋兴德最为年长，第一个开了口。

“就是啊，王爷，我们世世代代都驻守在药师国边境，了解那里的地貌和风土人情，士兵们也都适应那里的环境、气候，如此调动恐有所不妥。”橙龙卫东方前明双手作揖，眼角不时的瞄着希白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像上次那样被打了50军棍后，又被扔到了热炕上坐着。

“是啊，王爷，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希白端起旁边的茶杯，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

“王爷，俺娘说了，一切让俺听王爷的，你咋说俺就咋做。”白龙卫刘铁锤上前作揖说道。

“王爷，上次与河伯国一战，若不是您替我挡了一箭，恐怕我早已经是死人了，蒋万全愿听从王爷差遣。”也不管父亲蒋兴德要吃人的目光讲，完全誓死效忠战王殿下。

“诸葛兄，你说一下你的想法。”希白继续喝了口茶，已是晌午了，不知默涵可用过午膳。

“回王爷，在下支持换防，原因有三。”作为收集情报的神龙卫头领，诸葛云天自觉是最了解时局，看的最通透的。

“你说说看。”希白抓起了桌上的苹果，咬了起来，别说，还挺甜。

“一是，两军太过于熟识对我军来说并非好事，会让我军放下戒备，此乃兵家大计。虽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居安思危也是必要的。二是我军九大龙卫中有勾结敌军的情况，当然明的不提，暗中勾结所获益处，上至土地田产，下至美女珠宝，我神龙卫都一一记录在册。”听到这些，下面的将领们有的低下头，有的即使硬挺着脑袋，面色也变得古怪。“三是，有的龙卫世家自认功绩卓著，在一方作威作福，令百姓苦不堪言，坏我御龙营名声。按军规应杀之以正名。”

“前段时间是谁向我哭诉丧子来着？还有是谁的小舅子失踪？私生子让人打死？”希白边咬着苹果边问道，“诸葛先生还有一点没说，我要我的兵成为恶狼，而不是饿狼！当兵的怎么能图安逸？将领怎么能爱外财？不少将军家中的小妾，恐怕九州大陆已经集齐了吧？夜里的叫声可还动听？手感可还柔滑？蒋老将军？”希白放下苹果，目光直视蒋兴德。

蒋兴德满脸尴尬，默不作声。

“说”，战王怒吼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厚重的木桌慢慢的裂开了一道口子。

蒋兴德忽地跪倒在地，“战王饶命，战王饶命！”一旁的蒋万全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且告老家中，此生不得出府。”听到这些蒋兴德一愣，这简直比让他死还要难过，但想了想自己做过的事，又看了看身旁的儿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战王不杀之恩。”

“你要感谢你有一个好儿子。”

“墨影，你宣布一下换防事宜。”希白又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高位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是，王爷。赤龙卫尉迟多则镇守东川，白龙卫刘铁锤镇守东洋，紫龙卫百里护军镇守河伯，蓝龙卫蒋万全镇守南召，青龙卫王耀宗镇守西凉，绿龙卫柳龙镇守西域，黄龙卫杨广镇守药师，橙龙卫东方前明镇守北魏。神龙卫职责不变。换防要求：各龙卫换防不准带兵超过3000，人员级别不限，历时一个月必须保证兵数、民数、财数等交换完毕，其余情况随时请示神龙卫，上报不得有误。”

“得令！”众人不敢再有所异议。

“王爷，龙卫们难得一聚，缺了您这个黑龙王不妥吧，不如您就留在营中一同用个晚膳和大家叙叙旧吧。”诸葛云天为诸葛卧龙的九世孙，是个不可多得的军师级人物，希白对此人尤为敬重。

“晚膳？现在回去应该来得及和默涵一同用晚膳吧？”这个问题让一向睿智的大儒没了答案。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世界有如此儿郎，莫不是那女子修了几辈子的德！”诸葛云天看着希白远去的背影说道。

“先生，这明明就是儿女情长，怕老婆的，好不好！”一旁的小厮嘟囔着。

“胡说，九州大陆的战王，怎么会怕老婆！”说完，转身便回了主帐。

你知道吗？听到一些事，明明与你不相干的，但我总是在心中会绕好几个弯去想到你。

你知道吗？都说相互惦记的人，应该重逢；但只有我在想你，为什么我们还是见了面？我还是从军营回来了？你还是对我视而不见。

你知道吗？我喜欢春天的花，夏天的树，秋天的黄昏，冬天的雪和每天的你。可我无底线的迎合就像钻进了大雾里，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你不知道，为了你我不去争太子之位；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没有攻打西域；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杀了多少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