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他们该拥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们，都生而为人

......

救命，天要你亡

刀具切割肉丝，橘黄油脂溢满轮盘浑浊着味蕾，迸/射的丝线似流云押韵呼出的气体

寒颤的刀光勾勒肥美的肉汁，交叉的银器泛滥银光。时钟的响声徘徊顾影，下一秒寂静替代喧嚣充溢大脑，吞咽与沉闷划过空气，酝酿在下一次呼吸

你迟疑的将刀叉放下，思前恐后的从大脑中抽离话句缓解尴尬的氛围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重叠钟鸣，如同午时的倒计令人压抑

所以，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幅样子呢？

大概在凯瑟琳那里呆了二十多分钟，你欢欢快快的从里面蹦跶出来

走的时候还不忘拿走门口那颗苹果

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来后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甚至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过此时你还有件事要处理

“嗯......。”严肃地盯着被放在地上有一段时间的苹果，按常理来说，这个苹果是还能吃的，但需要洗一洗

可按照这里的世界观来说，‘掉’到地上的东西是不能吃的，更何况是茜比滋特这种大家族。你敢肯定，要是拿着这个苹果进厨房洗漱，估摸着不用两分钟，它就会光荣的进入垃圾桶

“...唉，辛苦你了，你是个光荣的战/士。”

你惋惜的拍着没被你咬的一块区域，眼角泛起的生理盐水带有波澜与不舍，还有丝丝的伤感，像是在送别一个逝/去的友人

于是路过的侍从们都看到了那么诡异的一幕：

他们的二小姐十分‘悲痛’的拎着一颗被咬过的苹果，看样子是要去厨房的样子

从你的动作与神态来看，你仿佛不是去扔个苹果，而是在告别以为战/士

就很神奇

最令他们映像深刻的是，在某位比较胆大的女仆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时，你的回答：

“那个，维多利亚小姐，你这是...？”

“我在送行。”

“？”

“它曾是个英勇的战士。在众多柰（古时苹果的称呼）里脱颖而出，它翻过千山万水，在水流内冲洗磨炼，最后却因伤殉/职。”

“现在，我要为这位勇士送上最后的路途。”

“？？？”

侍从：夭寿啦，为什么我觉得维多利亚小姐有点可爱？

你在委屈的目光中把苹果丢入到厨房的厨余处理区域，看着那肥美多汁的苹果从手中流失，你仿佛看到一把把金灿灿的金币被自己硬生生的丢出去

心里郁闷又不能对谁说，只好鼓起脸自己戳自己泄气

就很烦

为什么要有这种规矩啊！食物掉在地上三秒捡起能吃定/律懂不懂？！

你：憋屈，但还不能说

由于丢弃了一颗味道鲜美的苹果，你在吃午饭之前整个人都郁郁不乐，焉巴巴的样子

茜比滋特家有归定的吃饭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不去吃饭，那么接下来到晚饭之前，你就别想再吃到饭了

不过这条规则对你没用，毕竟你可是这里的二小姐，父母捧在手里的宝

虽然本质上要当个乖宝宝的还是会按时到点吃饭就是了

尽管不怎么高兴，但你还是乖乖的到点坐在桌子上去吃饭

因为格瑞才刚醒来没多久的原因，且吸收了大量烟气，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像你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在走廊上嗨皮。所以中午跟你一同吃饭的只有你的罗兰与盖斯

只有三个人的餐厅甚是冷清，这让你想起之前自己还是恶毒女役时总是刁难格瑞的情景

你撇撇嘴，不去想这种煞风景的事。想到自己对凯瑟琳的承诺以及自己的观点，你抿抿嘴，抬头看了三四次罗兰与盖斯，再三犹豫下你还是打算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决定

尽管，这会是一场‘难打的胜仗’

“...母亲，父亲，我有事想说。”

罗兰和盖斯没有回答你，而是默契的一同看想你

你迎着他们的视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一边不紧不慢的切割牛肉像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边慢悠悠地说：

“格瑞醒了。”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多了。”

“然后，我去看望了凯瑟琳...她看起来不太好。”

“凯瑟琳的事我知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几个月的恢复时间。”

回话的是盖斯，你的父亲

大抵是因为太久没与父母交流这种严肃事的原因，在听到盖斯发出的第一个语气音符后，你险些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还夹杂着你的紧张混在其中

盖斯平常都在自己的书房，这并不是再说他是个书呆子

相反比起说是书呆子，你认为用善于辞令来形容他最为合适不过。他是个温柔的人，对朋友，对家人

相对的，也是个严肃的人

“...呼，是，这我知道。我想说的，其实是——我想去地下城。”

咚——！

刀叉掉落的声音

“不行，地下城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

说实话，你还是第一次见盖斯那么激动的跟你说话，也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快否决你的

说不慌那一定是假的，你现在手心上都溢满汗水，估计随时手中的刀叉都可能会脱离手心

可你同样也是个执着的人

“我知道，父亲。我这么说你会认为我在说笑，但我想去地下城这件事，不是一时的兴起的，我想了很久才打算跟你们说的。”

放下刀叉，将手撮紧裙角褶起皱痕，深吸口气的同时鼓励自己不要紧张，以一副自己所能展露的最游刃有余的模样看着他

“父亲，我想去。”

“我知道在你和母亲的映像内，我只是个乳/臭/为毛的孩子而已，我说什么在你们看来都是没用的...所以我直接像你们诉说我的想法。”

“...他们，不该是那样的。”

“格瑞也好，凯瑟琳也好，地下城也好，都不该是那样的。”

“我知道我小，很多事还不懂。可是父亲，苏尔哥曾跟我说过，茜比滋特的门规‘无论何时，都不要丢失自己’。要是我去往地下城，那么我所做出的选择便不是我所期望的，这即是丢失了我自己。”

“那我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有什么资格引以为豪的称自己为茜比滋特家的二小姐呢？”

“... ...。”

沉默浸染空气，轻缓的呼吸烧灼大脑

仿佛时间在此时静止一般，一切在此刻都为之静谧

又在下一秒奏鸣

“利亚，你过来。”

罗兰对你轻轻挥了下手，这个动作的涵义你在清楚不过了——她要你过去，对你的决定下定义

刚才的那通对话，一直都是你和盖斯在说，而罗兰从未发过一句言语

可能令人感到诧异，但在此时，真正有发言权的，便是她

“利亚，如你所说，茜比滋特的门规是如此。那么，你认为，地下城，应该是怎么样呢？”她边轻抚你的头发，边把你拉进怀中

“我不确定，但它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们该拥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们，都生而为人。”

“你成功了，我的小姑娘。”

以下是原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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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该拥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们，都生而为人

恭喜启程篇正式结束，接下来将进入地下城篇——

地下城篇估摸要扯出很多事（？），所以别当只是简单的嫖个金，毕竟里面还有别的攻略人物出场呢（你？）

格瑞的戏份因为某些原因被我更改了，不过这也保证了他能在地下城篇的戏份，算是好事？

有一说一，这章估摸是我码的最顺的一章， 除却茜比滋特夫妇与利亚沟通那段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想看利亚和人嘴遁对质很久了的（x）

爽啦！

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利亚的那段话我其实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的

从一开始装成的游刃有余，到最后有种感慨一样的发言

一开始的游刃有余是想刻画那种紧张又正式的交谈，停顿也好，恳求一样的语气也好，实际上想要表达的莫过于最后句：他们该拥有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们，都生而为人

就像利亚对罗兹所诉说的一样：

“我只是，想要弄明白，我们生而为人存在有何不同罢了。”

其实这是个地下城篇的引子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