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肆-怨气也是气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字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字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字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他这边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

蓝羽寒看着这样的魏无羡，轻笑了一下，江澄看到之后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好你个魏无羡！

蓝启仁“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开始坐立不安。聂怀桑翻书想找答案，蓝启仁却呵斥他。

蓝启仁“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蓝启仁“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湛（字忘机）“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

蓝湛（字忘机）“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众人长吁一口气，心内谢天谢地，还好这老头点了蓝忘机，不然轮到他们，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蓝启仁满意点头。

蓝启仁“一字不差。”

蓝启仁“无论修行还是学习，都应该有这般扎扎实实。”

蓝启仁“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蓝羽寒不由得看向自家义父，好家伙，阴阳人的最高境界啊。

魏婴（字无羡）“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婴（字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湛（字忘机）“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婴（字无羡）（微微一笑）“暴殄天物！”

魏婴（字无羡）“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道路，你且说来。”

魏婴（字无羡）“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怨灵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百人逾，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蓝启仁的胡子都气得抖了起来。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

蓝启仁“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婴（字无羡）“先生，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

魏婴（字无羡）“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