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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追妻火葬场

德云社:我本良人

那天的争吵草草收场,并没有实质性的任何解决问题。

这件事情在两个人心里就像一根小刺,无关痛痒,也越不过去。

既然发现了问题,就要解决的。

那天之后郭舒冉也反思过自己,她是不是真的花了太少的时间去经营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出于自己对原生家庭带来的的影响,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她几乎用了全部的心力去照顾孩子,培养孩子。

她每天脑子里想的,行为上做的,好像都是孩子第一位。

她把自己所缺少的爱,加倍又加倍的补偿给自己的孩子,她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拿孩子来治愈自己。

她以为,周九良能够理解她。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也明白她,心疼她,所以和她一起,找各种资料来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爸爸,给孩子最好的家庭环境。

可是时间久了,谁受得了一直被忽视,谁受得了两个那么爱的人,自从孩子出生之后所有的话题都变成了孩子。

是她擅自因为自己的原因,分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而且一分,就是那么多年。

原因想明白之后,郭舒冉也有些内疚,她开始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她推掉了小部分的工作,把工作上的时间匀给孩子,再把孩子的时间匀给周九良。

可他自己,也有工作,需要出差,需要到各个城市去商演。

儿子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正好周末双休,郭舒冉就带着孩子去到他演出的城市。

想要制造一开始的那种惊喜感,想了想,郭舒冉没有告诉他,还给他带了他爱吃的东西。

下了高铁在下雨,郭舒冉在便利店买了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到他们演出的剧场,却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欣喜。

周九良这么远你来干什么?

周九良下那么大雨还带着儿子,你也不怕出点事。

那天周九良的演出并不顺利,他们刚演完一场下来,台底下有观众刨活,差点让节目进行不下去,好不容易圆过去了,后半场的节目效果都不好了,下场还不知道该怎么演。

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下台看见了一身狼狈的郭舒冉,他又心疼又气她的不懂事。

本来这几天也是争吵不断,他说出来的话没那么顺耳,脸色也没那么好看。

周阳煦爸爸,我想你了。

周阳煦突然出声,把郭舒冉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一并憋了回去,接过孟哥递过来的毛巾,她蹲下来给孩子擦头发。

周九良重重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在压制这自己的脾气,拿过另一条毛巾走过来给蹲在地上的她擦了擦。

周九良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待会儿还要上台演出…

孟鹤堂周九良,你行了!

孟鹤堂看出了郭舒冉都快哭出来了,周九良还在一直说,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

本来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不应该开口,但周九良再这个态度下去,今天一定不好收场。

孟鹤堂把周九良叫走,说要去换衣服对词,郭舒冉把东西放下,带着儿子转身就走。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感情是真的会变的。

当初那么爱的两个人,也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她真的不想给孩子不完整的家庭,可如果这七年之痒真的走不下去,她也不想将两人最后的温情磨灭干净。

周阳煦妈妈不哭。

牵着周阳煦走在漆黑的路上,感觉到那软软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手,郭舒冉擦了眼泪,蹲下来笑着面对儿子。

郭舒冉妈妈没哭。

郭舒冉见到爸爸开心吗?

周阳煦不开心,爸爸惹妈妈哭。

周阳煦抬起小小的手,擦掉了她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郭舒冉不是的阳阳,爸爸工作很忙,他累了,所以才没有拥抱妈妈和阳阳,妈妈呢,是因为一天没吃饭,饿了,阳阳小的时候饿了不也会哭吗?

周阳煦那妈妈不哭,阳阳带妈妈去吃好吃的。

郭舒冉好,阳阳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带路好吗?

周阳煦我想吃妈妈最爱吃的葱油面。

郭舒冉好,吃葱油面。

郭舒冉又一次忍不了眼泪,只能抬手抱住他。

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儿子已经长大了,这小小的肩膀已经足以让她依靠。

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找了个面馆带儿子去吃了饭,郭舒冉的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就带着他找了个地方先住下。

到了酒店开房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在前台充了两分钟电,没管微信和未接来电,付了房费又把手机关机了。

她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所以也不想接他的电话。

孩子大概是累了,洗漱完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郭舒冉坐在床边想了很久,还是打开了手机。

把那一条条道歉的微信都看完了,内心也依旧毫无波澜,还是很难受。

就像他说的,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七年了,不是一星半点,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个孩子,还是来的太早,他们还没有适应做丈夫和妻子,就变成了爸爸妈妈,这段婚姻,被他们经营的稀碎。

她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奉子成婚。

她天真的以为,生活像电视剧一样,有爱情有家人的支持,就可以拥有最完美的大结局。

“—我们两个都很好,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我会照顾好儿子的,你早点休息。”

发完这条消息,郭舒冉没再理会,把手机放在一边,带着孩子睡觉。

不想传递给儿子他们吵架的信息,郭舒冉第二天还是带着孩子跟他们一起回的北京。

一到家,郭舒冉就跟周阳煦说自己又要出差了,让他好好听爸爸和姥姥姥爷的话,就进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周九良你这段时间不是没工作吗?

周九良把儿子打发去了对面,推门进来看着她一样一样收拾东西,这哪是出差,明显就是离家出走的架势。

郭舒冉我搬出去住几天,你忙完了就得歇几天了,孩子你照顾吧,反正,我经常出差,他都已经习惯了,反而你不在,他整天都说想你。

周九良抿了抿唇,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有些慌了,她这样的态度才真真令他害怕。

直到她收拾好了东西站起来,周九良才跟反应过来似得,直接抬手拉住她的行李箱。

周九良昨晚是我态度不好,我错了,再原谅我一次,别走了。

郭舒冉不是昨晚的问题,我们都冷静冷静吧,有些事情,总是要想明白的。

周九良你发烧了,也不喜欢自己做饭,出去没人照顾你,我好不容易有几天休息,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郭舒冉我们这些天谈的还少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自己想明白,这段婚姻,到底要不要继续。

周九良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不继续!冷静可以,你别多想。

听到她的话,周九良心里的不安更加放大,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点发酸,却不知道该怎么留下她。

心下愈发无力,闭了闭眼,只能放开了拉着她箱子的手。

周九良我这两天不带阳阳回玫瑰园,你回家去住吧,快到日子了,你不能碰凉水,有妈照顾你,我才放心。

郭舒冉嗯,好。

郭舒冉没有反驳,低声应了一声,周九良提着她的箱子送她下楼去车里,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郭舒冉的车驶出停车场,他才转身走楼梯回家,感觉心都空了一块,很大很大的一块。

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人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担心,要是真的走不下去该怎么办。

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他掏出手机来约曹鹤阳出来,孩子在孟鹤堂家,他只能向四哥求助。

曹鹤阳也是说到就到,在他家小区楼下的一家小吃店里陪着他一杯杯啤酒下肚,也等着他慢慢开口。

曹鹤阳嗐,七年之痒啊,每对几乎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曹鹤阳你瞧你饼哥饼嫂当初,俩孩子了,不也照样快挠破了嘛,最后还不是度过去就好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听完了周九良的话,曹鹤阳仰头喝了一口啤酒,似笑非笑的开口,到没多少紧张。

两个人既然还愿意挠出血,那就是还爱着,要是两个人都不在意每天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得过且过,搭伙过日子,那才是真的快到头了。

周九良那饼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周九良仿佛看到了希望,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曹鹤阳。

曹鹤阳每家情况不一样,但你跟烧饼又有些相似之处,就是骨子里都有点自卑,老是觉得她会离开自己,然后又死倔,通过各种胡闹来证明自己的重要。

曹鹤阳当发生矛盾时,一个不服软,一个在赌气,一个觉得无理取闹,一个觉得得不到关怀,原本两个人的世界增加了新成员,爱意减少了大半不止,这就是更大矛盾的开始。

曹鹤阳俩人都到民政局门口了,最后,是小饼自己想通了,婚姻里,最重要的不是爱与不爱,而是相互理解,迁就和包容。

曹鹤阳面对消失的新鲜感,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旧的人,去体验新鲜的事物,发掘新的温暖。

曹鹤阳一阵见血,一股脑的把所有话都说出来,让周九良自己慢慢琢磨,过了很大一会儿,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

周九良四哥,谢谢你,我回家带孩子睡觉了,回见!

周九良露出个笑容,提杯和曹鹤阳碰了一下,仰头喝完,丢下杯子就跑了,头都不回。

曹鹤阳小兔崽子!过河拆桥挺利索啊。

曹鹤阳笑着摇了摇头,也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来收拾收拾回家了。

而周九良这边,到真的是一通百通。

有些事情,其实真的只是自己钻牛角尖,她爱孩子,爱工作,但也没有忘记爱他。

比如抽屉里已经准备好的七周年出去玩的各种门票,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忙,所以才取消了所有行程的。

比如衣柜里一套套搭配好的衣服,以及偶尔一次惊喜的草莓蛋糕。

比如胃疼时送到手上的除了温水药片还有一颗糖,醒酒时被吹凉才递到他手上的醒酒汤,困的睁不开眼皮还要扯着他的衣角叮嘱记得带雨伞…

他们之间的关心和爱意从来没有消失过,他的爱也一直都有回应,只是那些爱,都渗透到了生活各处。

他们之间的小惊喜也从来没有少过,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原来会觉得惊喜和浪漫的东西,现在都变成了习以为常。

突然想起了陶星晚说过的晕轮效应,对一个人心生不满起来,就会忽视她所有的好。

如胶似漆被遗忘,剩下如鲠在喉。

七年,新鲜感褪去,二三十岁左右,相濡以沫还来不及建立,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困境。

连续好几天分享日常没有回应,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坏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这七年之痒,就真挠破了。

在一天早上醒来时感受到的还是冰冷的被窝之后,周九良一拍大腿,决定开始追妻火葬场。

他去玫瑰园找她,她也好好的让他进去了,只是不愿意跟他回家。

去接她下班,她也会上他的车,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不管两个人怎么吵,在外人面前永远给他留足了面子,只是上了车就不搭理他了。

都是德云社的,工作总有交汇,在后台遇到的时候,她对他不咸不淡,依旧关心他有没有吃饭,只是依旧不搭理他。

郭舒冉你多大个人了不知道要好好吃饭?饿着肚子怎么上台演出?

果然,只要他哪里不舒服,她的关心就藏也藏不住,周九良心里很高兴,表面功夫却要做好,适时的吸了吸鼻子,声音足够委屈。

周九良一个人吃饭没劲。

郭舒冉……

郭舒冉你让儿子陪你一起饿着?

周九良没有!儿子在家我当然不会!这不是周二嘛,儿子在学校。

圆回来的周九良长舒一口气,好家伙,差点玩脱了。

郭舒冉沉默了半响,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郭舒冉我真是欠你的。

于是周九良表面委委屈屈,内心美滋滋的让郭舒冉陪着去吃了顿饭。

本以为这事过去了,结果自那以后,郭舒冉连工作都不再跟他有交汇,躲得远远的。

真正做到了,眼不见心不烦。

只要她看不见听不见,她就不会心软,果然…很郭舒冉。

周九良十分郁闷,反正儿子不在,媳妇不在,回家没意思,索性找个人出来喝酒。

喝酒那肯定是要找好酒友朱鹤松老师,朱老师接到电话的时候十分震惊,因为自从周九良结了婚,他们就再没有喝过酒。

今天不是火星撞地球,就是周九良郭舒冉吵架了。

结果也确实跟他料想的差不多,周九良叫了他出来就一个劲儿的喝闷酒,也不说话,心下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以毒攻毒。

朱鹤松周老师,你怎么了?你的又是一见钟情,又是日久生情的姑娘呢?你大晚上的出来,不怕她被人抢了吗?怎么领了证,就不是前狼后虎的状态了,你就不珍惜了,她就不是你的冉宝儿了吗?周老师,你变了啊,你这是渣男行为啊…

在朱鹤松字字诛心的语言攻击之下,原本就难受的周九良更加难受了,他现在有点后悔叫他出来了。

于是郭舒冉老师本来开开心心的跟节目组的人聚个餐, 菜还没上齐呢,就收到了朱鹤松老师的召唤。

朱鹤松老师的语言充满了艺术。

他说周九良喝多了撒酒疯,抱着一个灯柱子一个劲的喊媳妇,说什么都拉不走。

哭唧唧的样子看着很心酸又很丢人。

要是您没什么大事的话,还是过来接一趟吧。

那试问她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她老公还大的?

都这么惨了,又莫名真实,确实是周九良那个幼稚鬼会做出来的事,郭舒冉哪能不过去啊。

当即跟所有人说了声抱歉,就赶到了朱鹤松所说的案发现场。

她到的时候也到还好,没有那么夸张,周九良坐在花台边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怜。

郭舒冉走过去叫了一声,他没搭理她,大胆猜测他是真的在哭,自己老公,终归还是心疼的。

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确实看见了眼泪汪汪的他。

周九良是真的爱哭,哭起来还挺可怜,一见他这样,郭舒冉莫名觉得自己这些天好像有些过分,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周九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周九良媳妇啊…我现在也就做梦才能看见你了…你别不要我…

周九良几乎一句一个哽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可怜极了,抱着她的力气也大的很,好像一松手怕她跑了一样。

他这幅样子,弄得郭舒冉也跟着委屈,跟着他一块儿哭。

郭舒冉明明是你不想要我了,七年了,你觉得烦了,倦了…也是,谁会忍得了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呢,我放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周九良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因为爱你,我害怕失去你!我怕我们也逃不过爱情变成亲情,我怕我们归于平淡,我怕你不再爱我…我怕…媳妇…我怕你不要我了…

周九良像个倔强的孩子,诉说着自己所受的委屈和冤枉,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抱着郭舒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从未见他这样过,郭舒冉也吓了一跳,连忙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直到他哭够了,才把他从怀里拉出来。

郭舒冉心疼坏了,抬手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眼泪,眼神里是难得的满目温柔爱意。

郭舒冉老公,你听我说,我没觉得爱情变成亲情有什么不好啊,夫妻本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

郭舒冉我巴不得变成你的亲人呢,以后无论你是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你的爱人,还是我是你的亲人,我都会感觉被满满的爱意和幸福包围啊。

周九良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周九良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委委屈屈的向她求证。

郭舒冉当然不会啊,我们还有儿子呢,不是说好了,要把最好的都给儿子吗?

周九良不是,最好的,要给媳妇。

郭舒冉笑了笑,想起了妈妈这两天跟她说的那些道理。

男人都是小心眼的,从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把别的男人放在第一位,即使那个人是他儿子也不行。

便又点了点头,给他肯定的答案。

郭舒冉好,都听你的,我们回家啊。

郭舒冉站了起来,扶着东倒西歪的周九良往自己车边走。

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朱鹤松十分看不起打了个酒嗝。

要说说相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嘿,还真是。

你瞧瞧,周九良演技多好啊,为了哄媳妇回家,这种招数都能使出来。

五六罐啤酒他能醉到哪儿去?没见那语言逻辑多清晰吗?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要说这郭舒冉也是傻的,在外面聪明的跟个人精似的,谁见了都夸一句智商情商双高,这一碰上周九良的事立马变单纯,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周某and郭某:我们一个愿骗一个愿信,小夫妻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把话说开之后,这事算是过去了,周末回家就见到妈妈的周阳煦小朋友高兴的满屋跑。

然后一个猛扑扑进郭舒冉怀里,搂着妈妈的腰仰头看她。

周阳煦妈妈,爸爸跟你道歉了没有?

郭舒冉嗯?说什么呢儿子?

郭舒冉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这么说,毕竟她说的一直都是去出差,这乍一听以为是周九良说的,抬头看他却看见了他脸上可疑的红色。

周阳煦我都知道了,那天晚上爸爸把妈妈气哭了,所以妈妈才三个星期都不在家的。

周阳煦我喊爸爸写了保证书的。

周阳煦一脸鬼精鬼精的,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抱着妈妈神秘兮兮的开口。

周九良周阳煦,你作业写完了吗?你干爹教你那贯儿背了吗?你不是要拜师吗?什么都不会拜什么师?回屋背贯儿去!

周九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伸手过来拎着周阳煦的后领,企图把他从自家媳妇怀里揪出来,被护犊子的郭舒冉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郭舒冉你干什么?不急在这一会儿,儿子你说,什么保证书?

周阳煦就是爸爸的检讨和保证不凶你的保证书,我喊爸爸盖了章的,我拿给你看!

有妈妈撑腰的周阳煦一点都不怕爸爸,当着他的面把书包拿下来,在一个好几层密码锁的书里翻出四张纸递给郭舒冉。

周九良周阳煦!你没说要给她看,你怎么不守信用呢!

周阳煦写了就是要给妈妈看的,妈妈看了之后就生效了,看你下次还敢乱发脾气,略~

周阳煦不顾爸爸威胁的眼神,窝在妈妈的保护范围里对着他做鬼脸。

郭舒冉你怕什么?还能比你那天晚上更丢人?

郭舒冉笑了笑,打开了那四张纸,果然是两份,一份检讨,一份保证。

上面满满的写满了他们之间的一件件小事,一个个他在意的点,以及他忽视了她那些细节的愧疚,都罗列再上面。

看着看着,郭舒冉忽的就红了眼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这不仅仅是懂事的儿子给她的爱,也是她的老公,给她的爱,那一桩桩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被他记在心里。

要不是有这样的机会,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有些爱,不用说出口,它也依旧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爱不会消失,爱只会转移,从一种形式转换成另一种形式。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只要陪伴彼此的人还是对方,又何必分清楚你对我的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呢?

只要你还是爱我的,那就够了。

后来啊,这两份检讨和保证书,变成了郭舒冉最宝贵的东西,好好的收在了保险柜里。

他们十周年纪念日的那天,又拿了出来,让周先生当着小周先生的面再念了一遍。

彼时周先生已经不觉得丢人了,反而还引以为傲的觉得,这是他们婚姻的一座里程碑。

是他对媳妇从爱情变成亲情的凭证。

从那以后,他的爱人,也变成了他的亲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从那以后,他们从耳鬓厮磨,正式变成了相濡以沫,往后的二十年三十年,他们会变成白头偕老,会生死同穴。

——

宋小夏“最后一篇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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