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灯（四）

瑛子醒来时发现躺在床上：“九灯！”她大叫着。

  “吵什么呢瑛子。”母亲数落她将衣服放在她枕边。

  “我怎么回来的。”

  “你和乔何在临水家玩，晚上回来的。”

  “那九灯呢，九灯会呢，我昨天不是去了九灯会了吗？”

  “什么九灯会？”

” 那父亲回来了吗？”

  “你这傻子，父亲不是一直都在家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瑛子。”母亲关心道。

  瑛子不说话，她相信这不是梦。当她找到九灯之前送她的东西更加确信。

  下一次九灯会时只有她一个人在河边，时间到了桥也没有出现。

  她在河边喊到：“九灯，九灯……”一遍又一遍，最后发现脸上冰凉的，是自己的泪。

  一年又一年的等待，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提着灯坐在河边，这次她没有呼唤。她长大了要去别的地方上学，父亲经营的店铺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全家人准备搬家，这是他最后一次告别。

  回忆起当时他笑着等待着天亮，她静静的坐在那，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等到天边泛白时，她起身离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瑛子。”

  她猛地回头，那个少年提着灯站在她对面微笑。一行泪从她脸上划过，她也笑着。

  “九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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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子将薄被盖在两个孙女身上，她听见门外有敲门声，打开。不管多久九灯还是这个样子，独自一人守着灯树。

   她笑着问他好吗，他点点头，送完东西之后就走了。 

   灯树下九灯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人和妖都可以慢慢老去而他不管多久还是这个样子，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等待着。

   他的泪闪着光低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