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缺陷

走进校门，里面只有一座简单的教学楼面对着校门，教学楼非常老旧，墙上的瓦片快掉了。沿着教学楼的是一片普通到到处都可以看见的水泥路。没有碧绿清翠的绿植，只有几棵树枝下垂的老柳树。没有普通学校常见的红绿相见的圆环跑道、足球场、篮球场。教学楼对着不足两百米的围墙边有一处小沙池。连没有图书室都没有的学校。学生放学和课间只能到这个小沙池里玩耍打闹。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学生并没有提前分好班级，而是被安排到一个课室，随后老师发下卷子。学生最好卷子后便全部被叫到水泥地上待着。

“好了，同学们，待会我叫到名字的就往我这个课室里坐。”

“刘小枫。”

“赵雅文。”

“……”

不知不觉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方玫等的一点不耐烦，今日的天气虽然没有搬家那日那般的猛烈，可九月也是炎炎夏日，再加是地面不平，小石子和炽热的刺痛皮肉，实属难忍。

“同学们，现在是二班的名单，念到名字的同学过来。”

“……”

“方玫。”

终于到了，方玫没有出过什么门，虽然摆脱了刺肉的疼痛，可走进班级的她是非常紧张的，不知紧张感何来，但她对陌生人就是又那么种莫名的紧张，这种情况自小就有，好似与天俱来。

“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

“方玫。”

“拿着卷子进去先找个位置坐着。”

双手接过试卷，没有分数，只有大量“对”的符号，和一个“错”交叉。错了一题，二班，这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三个班，这是什么概念呢？

“你好，我可以坐着吗？”

“可以。”

“我叫姜美昕，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方玫。”

幼儿园的时候从来没有同学主动靠近她，这是她在小学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她双眼灵秀，乌黑的刘海，漂亮的马尾，白质的皮肤，生的一副眉清目秀。再对比自己蜡黄样的肤色，不齐的眉毛，还有那比男生还短的头发，简直一副农村男孩的模样，可偏偏母亲就要自己剪这样的头发，看到同学又长又美的长发特别羡慕。

姜美昕此后两周都坐在方玫旁边。自信大方，活泼开朗的她很快便跟班里大部分的同学闹成一片，可此时的方玫却只认识她，连附近同学什么名字都不敢问出口。姜美昕的到来映出了方玫的处处缺陷。

方玫走出课室看到班上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蹲在篮球栏边，她向她走过去，她看她转过来，另一个班跑出一个女生找她。

“你知道她怎么说话的吗？你好呀。”

她故意压低声音，向隔壁班的女生展示着。

“她就是这样说话的，像个两三的小孩子，又像女人学那些娘娘腔的男人一样，呵呵。”她炫耀着展示自己那粗虐的“口技”。

“真的，哈哈哈，我们回去吧，别理她。”

从前皓珍也跟方玫说过不要这样子说话，很奇怪，可方玫不懂什么意思，这一刻她知道她的声音是与别人不同的，她是尖锐又带点刺耳，稚嫩到小的别人听不清的音色，可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音色。

没过多久，她的怪异音色班上已经人尽皆知，同学们议论纷纷，姜美昕也跟那些同学们站成一对学着她说话的语气。久而久之，她开始以尽量不说话的方式希望同学不要再嘲讽她，直到她认识冯静，她才慢慢将尘封的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