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陛下,我们帝君请您去白玉亭下棋……这两个心灯是谁种出来的?”
腾蛇大步走进司命殿,看到两盏亮晶晶的心灯,忍不住伸手去摸,被小青拍来:“别乱摸,要是不亮了,我跟你没完。”
“你和妖帝陛下种的呀。”腾蛇瞬间明白,暧昧地挑挑眉,“懂了,就是你们爱的证明嘛,心心相印,羡煞旁人。”
他语气神态都无比夸张,可话说得顺耳,逗乐了斩荒,笑容满面地赴白玉亭之约。
柏麟见他来了,推去两壶白玉瓷瓶装着的酒:“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礼物。”
斩荒笑了笑,合上折扇落座:“你倒与他们不一样,不装一装。”
柏麟道:“他们瞒着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你不是也提前知道了。”
斩荒失笑,摇摇头:“生活并不是索然无味、一成不变的,看破不说破,才算通透。”
他执黑先行,柏麟的白棋跟上。
纵横博弈,柏麟杀伐果决,与他闲雅的外表大相径庭。
斩荒自知遇上强敌,也起了胜负之心,不甘示弱。
棋盘上硝烟四起,厮杀不止。
血雨腥风之外,对弈之人,柏麟帝君神情闲淡,妖帝斩荒笑意深长,远远看着,竟颇为和睦。
三劫连环,无解之局,形势变得有些微妙。
柏麟疑惑自己怎么能和斩荒下棋下到这般局面,眉头微微骤起。
斩荒把旗子扔回篓中:“或许是你和我,有许多我们都看不到的相似之处呢?”
“也许吧。”他重新挂起笑脸,抬杯敬向斩荒,“在下失礼了,妖帝陛下,请。”
斩荒与他碰杯:“不过,我永远不会像你这样,活得很累,只剩累。”
“那是你从未设身处地,若你坐在我的位子上,未必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柏麟并不生气,他似乎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这位与他极为相似的妖帝,可明明,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若我是你,便不会坐以待毙修罗肯定是会再卷土重来,我与那魔煞星从未交过手,没人知道他和我孰强孰弱,如果修罗安排他来牵制我,而你们依然不是修罗的对手,请问,你要怎么做?”
“你怎知我没做任何准备?我也在等,如你所说,修罗总会卷土再来,野心便是野心,止不了的,什么反抗压迫,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词罢了,总不能让他们说了第一次,还有机会再说第二次。”
斩荒点点头,饮酒入喉。柏麟怎么说也是天界的帝君,谋篇布局,自有主张,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操心。
生辰宴开席了,斩荒和柏麟并肩而来,风华的样貌相近无差,却有截然不同的两种风采。
仙子们面红耳赤,交头私语,也不知这羞涩,是为了那皑皑白雪般冷意迫人的柏麟帝君,还是为了青衣着身稍显儒雅的邪魅妖帝。
“帝君好。”小青迎了过去,先跟柏麟问好,再挽住斩荒的手臂,宣誓主权。
斩荒由着小青拉他入座,宴上膳品琳琅满目,他以为小青会上她煮的长寿面,眼里泛着光地等着。
“你看我做什么?”小青疑惑道,转瞬,恍然大悟,“哦~你早知道我要煮长寿面了,是不是腾蛇说漏嘴的?我就知道,他最守不住秘密了!”
腾蛇:……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斩荒笑道:“那面呢?”
小青有些难为情:“我试了半天,卖相都不好,就不要拿出来丢脸了,你留着点肚子,回去再煮给你吃。”
斩荒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的掌心,带着一片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