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聂宗主言重了。”灵汐抬手扶了下聂明玦，她看了眼受罚结束的魏无羡和蓝湛，“这是我亲手炼制的补元丹，味道还行，怀桑便当做糖丸吃吧。”

“阿姐，我哪哪都疼——”魏无羡一脸撒娇的半挂在灵汐身上，还不忘从灵汐手中拿过一瓶丹药塞到蓝湛手中，“蓝湛，我阿姐炼的丹药可是千金难求，你可别忘了吃啊！”

蓝湛看着手中灵玉做的小瓶子，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浓浓灵力。

“忘机难不成还要与我客气吗？”灵汐微微一笑。

想起叔父这些时日对其视若子侄的亲厚，蓝湛迟疑了下拱手道：“多谢魏姑娘。”

“怀桑也多谢魏姐姐。”聂怀桑简直要羡慕死他的魏兄了，这样好的姐姐，他也想要啊！

被聂怀桑眼神惊到的魏无羡下意识的搂紧了灵汐的手臂，“阿姐，我疼——”他一脸防备的看了聂怀桑一眼，这小子作甚这幅表情？这可是他的阿姐！

“这次便是给你个教训，”灵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也好让你知道凡事应行事有度，不可胡来。”

“我知道了阿姐。”魏无羡回答的可老实了。

蓝曦臣与三人说可前往冷泉疗伤，以恢复的快一些避免耽误学业。

聂怀桑早就从蓝氏子弟的口中听说过冷泉的大名，当下忙不迭的推辞后便火速闪人了，那一脸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只看得聂明玦心头火起，更加坚定了日后要好好压着他修炼的决心。

蓝湛向三人行礼后转身便要离开，魏无羡见状忙向三人匆匆行了一礼后追了过去：“蓝湛你等等我！”

“喂蓝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逗你喝酒了，你理理我嘛。”

“蓝湛？蓝忘机？——忘机兄？”

回应他的是蓝湛愈走愈快的身影与越发冷然的神情。

蓝曦臣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自从父亲青蘅君去世以后忘机就变得愈发稳重起来，浑然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他心疼弟弟日渐清冷寡言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改变。如今有一个活泼跳脱的魏无羡每日不厌其烦的接近，到让他见到了忘机较之以往更富有生气的一面。因而，他对于两人的相处到是乐见其成的多。

灵汐听着自家弟弟一路软语相求，不知怎的心底竟生出抹心虚，她总觉得阿婴与忘机的相处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待到日后两人关系明朗后，她才明白当初的困惑——原来阿婴那时就对人雅正端方的蓝湛心动而不自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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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玦与蓝启仁、蓝曦臣一番深谈后才明白原来不只是清河出现了活尸，姑苏这边更是出了水行渊。

期间蓝启仁讲起先祖时期薛崇亥以阴铁祸乱仙门的秘事，温氏突然目的不明的前来和时而盘旋在蓝氏上空、形如监视的枭鸟，三人心中不由都升起抹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若这次还不能顺利结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山门前，聂明诀正一脸严肃的告诫聂怀桑。

“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聂怀桑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点头说道。

“曦臣，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就有劳你和蓝先生多多费心了。”聂明诀冲蓝曦臣抱拳说道。

“明诀兄说的哪里话，以你我的交情，怀桑如我亲弟，曦臣又岂会不上心？”

——“阿姐，你真的要走吗？你不是要丢下我不管了吧？”魏无羡揽着灵汐的手臂一脸的不舍。

山门前的几人闻声一看，却见魏家姐弟二人正缓步走来。

“灵汐，无羡，你们这是——”

“曦臣哥，聂宗主。”魏无羡与二人行了一礼。

“阿婴在此一切皆好，我有心出去游历一凡。”灵汐刚刚已向蓝启仁辞过行了，却不想这聂明诀似乎也正要离开。

“如此也好。”思及日后恐有的动荡，蓝曦臣心想此时的平静也不知能维持到几时。

“阿婴，我给你的玉简一定要记得看，”灵汐转而交代道：“倘若无趣，不妨和忘机多多参详我交予你的《阵法纲要》。”省的没事就知道撩拨人。

“我知道了阿姐。”魏无羡忽的上前一步抱住灵汐，“你到了哪里一定要和我说一声，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灵汐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要乖一点，不要总是触犯家规。”否则真不能保证蓝叔叔会不会把你给赶出去。

聂明诀一力邀请灵汐做客清河，灵汐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答应，于是两人与蓝曦臣告别后便转身往山下走去。

魏无羡不甚满意的搭在聂怀桑肩上：“你大哥就这么请我阿姐上清河去了？”他也想去好不好？

“唉，我大哥这人整日除了宗务就是练刀，哪里会晓得我们清河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聂怀桑‘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低声吐槽道：“但愿魏姐姐不会觉得无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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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世家中清河聂氏素来以勇武扬名，因其家传刀法过于刚猛，门生弟子几乎清一色皆为男性。

而聂氏一脉向来男多女少，到聂明诀这一辈儿更是嫡系、旁支都难找出几个女孩来，加之聂明诀兄弟二人从不让侍女近身服侍的缘故整个聂氏仙府几乎也没几个丫鬟侍婢。

由此可以想见当聂明诀与灵汐踏入不净世时在众多门生弟子眼中引起的冲击有多大。

“看什么呢？所有人都给我加练两个时辰！”

演武场上众弟子时不时扫过的眼神让聂明诀大感面上无光，若非顾忌灵汐刚到不净世，他非亲自下场操练这帮小子一通不行。

众人闻言皆心神一凛，再不敢分心，手中的刀挥的更有劲儿了。

灵汐看着场上精神抖擞、挥刀有力的众人，心道这些弟子虽为修士、身上却有股子军士的血性，而这则与蓝氏子弟的雅正出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