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们不要他了

邓家畅犹豫了下，直接跨坐到了他双腿上压着，见哥哥没反对，便细致的擦伤口。

棉签带着刺激的消毒水直接往伤口上怼的滋味相当不好受，明火一般的温度重燃了神经末梢，臀上突突直跳似要炸裂...邓子昂双腿肌肉紧绷，无数次想将小孩掀翻，不治了，大不了多发几天烧身体也会自愈。

问题是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给他休息呢？

邓子昂咬紧了枕头，一声不吭，双手交叉自后方压在了头上，防止乱挥，脊背不受控制的弓了起来。

直到细长的一道被擦净了脓水，露出鲜红的皮肤，邓家畅换了个棉签继续将臀/峰上的那道也涂了涂，才停下来问他：“哥哥，下一步做什么？”

“...那个白瓶子的喷剂是消肿止疼的，你用手挡住我腿上的口子别喷到，其他地方用这个喷一遍。”

邓子昂叼着枕头一角，仍是不敢放松，但小孩天生细致，一点没让喷剂落在不该落的地方，都喷完了，他从箱子里找出一卷纱布来剪。

邓子昂半天没感受到他的动静，扭头去看，就见小孩将一块大小合适的纱布盖在了他感染的地方，“这是谁教你的？”

“哥哥”，邓家畅语气不善。

“嗯？”

小孩斜了他一眼，阴森森道：“你脖子上缠着纱布。”

完了，刚才回家摘领带做饭的时候顺手把第一颗扣子也给解开了，小孩眼睛是真的尖，邓子昂干笑两声：“那也麻烦你给哥哥换个药？”

享受完弟弟的贴心服务，邓子昂表示了由衷的感谢，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他便问要不要看电视，邓家畅点着头窝到了床上，自己不动弹，也不让哥哥起来。

墙上的壁挂电视放在了《舒克与桃花》上，里面的男女主假结婚东窗事发，男主老实的跪在地上，他妈妈狠狠地照着背上就打了上去，邓家畅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刚拿到手机打算解屏的男人正好是侧着身子，余光关注到了电视画面，紧抿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松开，就听小孩问道：“他也是这么打你的吗？“

得，爸爸也不叫了，直接成了第三人称了。

可你让邓子昂昧着良心替邓父说几句好话，他还真说不出来，只得干巴巴的讲：“父亲没让我跪...我是趴在沙发上的。”

他撑着上半身，与小孩平视，他不会主动说任何，但如果对方问了，他也不会回避。

邓家畅绞着手指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的问题都快凑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他用什么打的，怎么都是血？”

“肯定很疼，你为什么不躲？”

“哥哥这么好，对他言听计从，他凭什么这么对你？”

“以前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打过你好多次？”

......

大概是想知道的太多了，一时理不出个先后顺序，所有问题最后不一而同的倒向了“下次一定要拦住哥哥，再也不去看那个暴/力狂”的决定。

邓家畅很后悔，要是他早点察觉到端倪，哥哥也不至于...他抓了身边的抱枕塞到男人怀里，看哥哥顺势圈住了，朝他疑惑的眨眨眼，愧疚感更盛了：

“对不起。”

邓子昂：“？”

“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