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箬谒没走多远,就与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碰了面。
此人,正是在茶楼被李夺吓得不轻的曾晋。
两人碰面,曾晋不认识代箬谒,不代表活了一把年纪的神医认不出宗圣氏嫡子。
“不能不服老啊。”代箬谒心想。若不是有莫凌波的强劲内力,他是否能活到现在都是运气。
曾晋注意到过路人的气场还有他饱含深意的一瞥。
“不认识。”曾晋心想。那么他要退后一步打个招呼吗?
正当曾晋掉转方向的时候,丹砂闻讯而来。
臂腕玉石作响,她走路带风、带女子香,以及男人身心的悸动。
曾晋的眼神已然呆滞。
“我们该聊聊。”
曾晋听到她温婉的说话声,她身上玉石碰撞的声音,还有他莫名加快的心跳声。
“又心动了。”曾晋心想。这种感觉,已是几年前初见停云夺魁时才表露的。
大概是曾晋的目光太过火热,丹砂不得多看了他一眼。
脸上见到代箬谒的喜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和眼角的阴緊。
“我们走吧。”代箬谒开囗道。
丹砂回神,再次郑重看了眼曾晋后才伸手为代箬谒带路。
曾晋琢磨不透丹砂那一眼,却也只能带着疑惑。
他此行目的在停云。
虽然方才那人看起来比停云更适合带回府中,可是论美,还是停云居首位。
永远都是高傲清冷的神秘感胜过近在咫尺的美。
停云的美,加上最诱人的外衣,诱发人本质的——欲望。
“那人是……宗圣曾氏嫡子曾晋?”
回到房间,丹砂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来怕是为了调查大理寺丞之死。”
听到这里,丹砂不禁激动道:“这次要不是小崔乱来,他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难得见你激动。”
丹砂永远都是张持有度,她对情绪的掌控有时候过于可怕。
“死了仇人,我自然开心。但不是我杀的——”
代箬谒问道:“那有什么关系?没有脏了你的手,岂不乐哉?”
丹砂反问:“我手上杀孽全由他一人而起,我又是为了什么?”
大仇得报吗?
活得这么累仇人却轻松死掉。
“听说他还有个独子,要不你也把他杀了?俗话说父债子还,他爹杀了你一家,你杀个独子不过分。”
丹砂冷笑,“神医还是另挑时间诓我吧。”
代箬谒一副被你识破诡计的样子,“果然还是你冷静。下一步怎么办?告御状还是另辟蹊径让沮渠夷雍彻查旧案?”
“这个神医怕早就有规划吧,当下还是保护停云重要。”
代箬谒看着丹砂,并未接她的话题。
“有时候我很欣赏你的云淡风轻,你是怎么做到的?都是失去最重要的人,有人说我像疯子,你就像个没事儿人。怪我上了年纪?”
丹砂就像戴上了完美的面具,代箬谒无法捕捉哪怕任意微小的细节。
“还好我们是合作关系。”代箬谒感叹。这样一个像假人般没有真实情绪表露的真人比莫凌波那样的武林高手还恐怖。
他回想起同丹砂讲完一系列条件后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很快她又恢复如初,平淡道:“期待我们的合作,祝顺利。”
是啊,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