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之迟到的大事无疑被江昧逮着狠狠骂了一通,她自知有错秉持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任由面前撕下在大厅里一副温婉名媛的大小姐一顿数落。
江昧骂完后脸色酡红的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她按了按眉心面露疲惫。
江昧“订婚怎么那么累,我他妈为了挤进这条破裙子,吃了三个月的减肥餐,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光喝水,一粒米都没进。”
她踹开了脚上碍事的高跟鞋,毫无形象的努了努嘴抱怨道,
江昧“我不想结婚了…”
程南之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她将她的高跟鞋摆正在脚边,看着闭眼休息的她又心疼又想笑,她挑了挑眉。
程南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欠打,父母身体健康,吃喝不愁,工作轻松,你爱的人又正好想娶你,谁都没你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小快乐叠成大快乐,小事偶尔大事没有,爱的人在左右手,在烟雨天气正好有人给你撑了一把伞。
沈傅舟和江昧的这份爱情能被那么多人支持接受,光是这一点程南之就十分的羡慕。
江昧就是没怎么吃过苦,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昧睁开眼看着她,静了静,她突然坐起身来重重拍着她的肩膀,郑重道,
江昧“身为我最好的姐妹!你一定会比我幸福的!”
程南之微愣,她戳着她的眉心将她推开,笑道,
程南之“拜托,你是准新娘,给你自己招点福气好不好,我觉得我挺好的。”
江昧“放屁。”
江昧摸了摸额头给了她一个白眼,
江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怂的不行,刚才在酒桌上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边伯贤,回国那么久你回家看过程叔叔?你除了鹿晗见过鹿家的人?少装了,你就是在怕。”
她趁着微醺的酒意将她难以启齿的真相条条披露,仿佛觉得还不够扎心似的,她拉过她的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空缺了快三个月。
江昧“他在你就不敢戴,那是他给你了的,你就当着他的面带了又怎么了还怕他抢回去啊!”
程南之“别说了。”
程南之抽回手淡淡出声,低沉的语气有些冷漠,江昧被酒劲冲昏了头脑,后知后觉自己说了那么多,她啧了一声懊恼的抓乱了头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程南之却没有生气的前兆,她起身够过一边的毛毯盖在的她的身上,轻叹的对上她的眼。
程南之“江昧,我离开那天我就将自己与东洲区的所有都断开了,现在我重新回来了,该要的我会要回来的,真的。”
低然的声线像是故事里的一句场外旁白,幽幽的传遍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顺着门缝飘到了门外人的耳畔了。
边伯贤的手顿在空中迟迟没有敲响面前的这扇门,直到手臂发酸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收回了手,他转身离开,在拐角的地方遇上了匆匆忙忙来找他的都暻秀。
都暻秀“伯贤哥你跟昧姐他们说过了吗?要赶不上飞机了。”
边伯贤不加停留的往前走,
边伯贤“我等一下在电话里跟她说。”
都暻秀并未察觉哪里不对劲,一根筋的脑子只能记得快要赶不上的飞机,他连连点头。
都暻秀“也不是不行。”
东洲区的夜晚似乎比北城还要热闹喧嚣,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亮眼,连成一段彩色的绸缎被车子甩在车后,边伯贤抵着车窗单手托着腮无神的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媚然的光,他满脑子都是程南之和江昧在化妆间的对话。
“江昧,我离开那天我就将自己与东洲区的所有都断开了,现在我重新回来了,该要的我会要回来的,真的。”
左手手指摆弄着一直被他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节奏平稳的维持在一个速度,戒指和链条在昏暗的车间烁烁发着银白的光。
他缓缓收回神,低头解开项链的扣子,他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戒指取出来,继而缓缓的推入了左手无名指。
他看到了台上毫不遮掩爱意交换戒指的情侣,想起那天黄昏他们站在巴黎的广场,夕阳粉红,泡泡满天,路人瞩目,真情许诺。
他也跟她求过婚,在他带给她的浪漫里。
他想娶她,过去想,现在也想。
边伯贤将那条光秃秃的银链攥在手心,在机场下车的时候,抬手丢进了的路边的垃圾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