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5 我就是那么坏（会员加更）

在末班车开走之际程南之和陶桃总算狼狈赶上了车，车上加上司机只有寥寥四个人，程南之和陶桃坐在最后一排，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偏偏和这精疲力竭的黑夜如此相配。

程南之偏头看着窗外，车子较为平缓的在无人的街道上开着，窗外闭店的寂寥她早已看过了数遍。

觉得没有了意思，她缓缓收回了视线，察觉到一阵无法忽视的视线，她偏头看向陶桃，后者连忙慌乱的移开视线。

程南之注意到她攥紧帆布包的手，无奈的笑出声，

程南之“吓到了？”

陶桃一愣，连忙摇头，

陶桃“没、没有！”

程南之挑了挑眉，她从包里摸出一瓶没有开过封的矿泉水递给她，满不在乎的轻哼道，

程南之“都吓得结巴了，还说没有？”

陶桃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缓缓接过程南之手上的矿泉水紧紧攥在手中。

程南之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往前挪了挪懒懒的靠在座位上，她重新看向窗外，眼前仿佛重新放映了一些残暴不良的画面，路边闪过的灯光照应在她沉然的眸子里，品不出任何情绪。

公交车停在一个站点旁，车门打开又关上，车上仅剩下她们两个乘客。

程南之突然转过头来，她对上陶桃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楚。

程南之“那个女生说的没错，他们今晚对我做的事我曾经没少做，高中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我见过很多，我充当了施暴者和旁观者，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我全干过，我就是这么坏。”

陶桃错愕的愣住，不好的回忆涌了脑海，让她下意识的一抖，眼眶穆然发红。

程南之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胸口的沉甸甸的就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即使她从来没有主动欺负像陶桃那样对她没有半点威胁的弱者，但是她不可否认她在其中充当了无数次的旁观者。

她记得初中有一次目睹了一群女生将一个转学生堵在女厕霸凌，程南之对她的求救声充耳不闻，平静的抽了纸洗了手，就像是走了个平和的过场。

她不知道后来这个转学生怎么样了，因为她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她。

车子停下，广播提示“S大”到站了，程南之率先拿起包起身下了车，下车的那一瞬间，大风刮得有些冷，她加快了脚步兀自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追赶的匆忙，直至手臂突然被一阵不小的力道紧紧环住，程南之愣了愣，不解的看向拉住她的陶桃。

小姑娘属于泪失禁体质，这一次却只是红了眼眶没有掉金豆子，她红着眼却笑得灿烂。

陶桃“等等我呀，南南。”

程南之“你…”

她一直以为，她跟她坦白后，她在她心目中就跟那群欺负她的坏学生一样，她胆子那么小，应该避之不及才对。

陶桃“你不是告诉我吗，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过去也是可以忘掉的…所以对我来说，你没有欺负过我，也没有霸凌过我，反而你和泱泱帮了我好多，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啊。”

她的目光隐隐闪烁着，笑得有些傻气，程南之愣愣的被她拉着往宿舍楼走，压在肩上的力量逐渐减弱，她竟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陶桃“南南，我已经重新开始了，你也可以的。”

程南之忍俊不禁，她低头看着两人紧贴的影子，有些想笑。

程南之“你心怎么那么大？”

陶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嘿嘿笑了两声，

陶桃“跟泱泱学的，她说生而为人，脸皮要厚。”

程南之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裴泱的哲学法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虽然大部分的情况下略显扯淡，但是钻了牛角尖之后倒也觉得无不道理。

女生公寓的电梯缓缓上升，梯厢里倒映出程南之模糊的身影，她的皮肤薄且透，留下痕迹不容易消退，此时左脸依旧透着红，她皱了皱眉，抓了抓头发挡了挡。

琢磨了一路黄朝佳口里的“齐骏”，程南之总算有了大概印象，人天生有克星，而娄楚琳无疑是她从善路上的绊脚石…

不，陨石。

电梯门打开，程南之和陶桃并肩走出，她们的寝室距离电梯门口很近，寝室楼有了些年代隔音并不好，隔了几米隐隐能听到裴泱响亮的争吵声。

陶桃不安的看了眼程南之，欲言又止。

程南之“桃桃。”

程南之盯着那扇门，眯了眯眼，

程南之“等会儿你和泱泱出去一趟好不好？”

陶桃“啊？去、去哪？”

陶桃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程南之“去超市吧，帮我看看有没有水煮蛋，我消肿用。”

陶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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